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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聲的形式成於清末,據說當年皇帝駕崩舉國國喪,各大戲園子演出遭禁,便有戲子走下舞臺改為街頭賣藝,以講笑話博人一樂,餬口度日。相聲界公認的開山祖師朱紹文(又作朱少文),藝名叫“窮不怕”,他還有個叫“貧有本”徒弟,就是他們這輩“貧窮”師徒讓這門誕生於街頭的手藝活了下來。日後的大師侯寶林,說起名段《八大改行》,便有了那麼一分歷史溯源的意味。
相聲活下來,相聲有人說,便有相聲門,也有了貫穿百年的行規門法。百年下來,凡門內弟子必經歷拜師入門、學藝出師的輪迴,就是這些看似幽默滑稽的藝人,各自恪守著秩序之外的秩序,法則之外的法則。即便是某些人看來“離經叛道”的郭德綱,在表達對那個“平地摳餅,對面拿賊”江湖年代無限嚮往的同時,也要對百年以來的師門前輩予以充分的尊重與敬畏。郭德綱還在《文章會》裡曾經幽了金庸一默,可他本人現在倒更像是“金聖人”筆下的角色——《笑傲江湖》裡那個四處惹事卻討人喜歡的令狐沖。可是,《笑傲江湖》重在江湖,而不是令狐沖。
所以,我們得轉移視線,要從郭德綱的“狹義”相聲門看他身後的“廣義”相聲門。
面對這樣一個傳統又有點神秘的行業,作為外行的我們顯得孤陋寡聞,且勢單力孤。不過,我們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上至相關部門負責人,下至靠相聲為生的茶館藝人,其實原因顯而易見。記得陳凱歌導演曾說過“一個被熱愛的事物是不會消亡的”,我想,相聲亦然。在相對有限的採訪中,我們還是有所發現:在相聲大腕一個段子的出場費接近六位數的今天,也有終日在茶館演出靠幾百元度日的能人;在郭德綱“跳門棄師”引發上下指責之前,相聲門內其實早已不乏先例;在內地爭論電視相聲、劇場相聲優劣的同時,臺灣的同行已經模糊了相聲與戲劇的分界……
從郭德綱熱看天津相聲“北漂”(1)
相聲起源於北京,興起於天津,解放以來老幼婦孺耳熟能詳的相聲名家,幾乎都出自京津兩地。馬三立和侯寶林兩位相聲表演藝術家則被看作是天津和北京的相聲代表人物。經過200多年的發展,相聲這門歷史悠久的傳統曲藝形式從去年歲末在北京突然升溫,並迅速將這股熱潮傳遍全國。一夜之間,相聲好像是煥發了第二春。而站在這股熱浪春潮風口浪尖上的,則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相聲北漂”——33歲的天津相聲演員郭德綱。
有人在以郭德綱名字命名的“相聲公社”網上發帖,針對郭德綱相聲火爆京城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一個30多歲的天津相聲演員在沒有任何後臺,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可以讓相聲掀起一個如許浪潮?”針對於此,回答也是眾說紛紜。有人認為是郭德綱水到渠成,有人認為是媒體“惡性炒作”,也有人認為是郭德綱創辦的德雲社得到相關政府部門的扶持。
常派相聲的代表人物常寶華老先生稱郭德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相聲人才”,常老認為郭德綱從8歲學藝以來,20多年來從來沒有放棄過相聲事業,這種執著精神在今天的相聲界“不可多得”。他把郭德綱的刻苦勤奮歸結為他今天一鳴驚人的原因。常老非常反感有人稱郭德綱是“暴發戶”,“郭德綱在北京堅持了這麼多年,能有現在的名氣是厚積薄發,趕上一個合適的契機,怎麼能夠說是暴發戶呢?”
談及京津兩地相聲這些年發展的特點,常貴田認為按照地緣位置來對相聲加以區分是不合常理的,“相聲只有流派的區分,沒有地點的區分,不論是北京還是天津,它們都是相聲”。他認為,以侯寶林為代表的侯派和馬三立為代表的馬派相比較,“侯派相聲以學唱為主,侯寶林和郭啟儒兩位老師合作,形成的是一頭沉的特點。他們站在觀眾之上,以說教和批評來和觀眾互動;而馬三立的相聲都是運用第一人稱,以自己的形象再現他人的事情”。巧合的是,兩個人分居京津,慢慢地也就被看作是兩地相聲的代表人物。
除了馬派和侯派,常貴田所在的常家也可算得上是自成一派,而說到他們的地緣歸屬,卻很難加以界定。“常派”相聲的代表人物是常寶人稱“小蘑菇”。上世紀30年代,年方十一二歲的常寶已經紅遍了天津。但是常寶華卻在六七歲時,就從天津回到北京,在父親常連安開辦的啟明茶社裡苦學成才,解放後常寶華成為第一個進入部隊工作的相聲演員,常家也在北京落戶。常老開玩笑地說:“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從天津過來的資格很老的相聲‘北漂’了。”
崔琦分析,相聲藝人的流動性本身就比較大,相對而言,北京的市場更為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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