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時間,只能靠京展暴露自己來贏取。
開王府的開承蔭爵襲數代,威壓一世,絕對不是什麼善茬。斬經堂可以被迫地跟他們幹,但那種爭鬥,只能在暗地裡進行。
就是自信如京展,也萬萬不敢光天化日之下與這城中的王爵一爭開封城這尺寸之地。
所以他才來到了這碼頭邊上。
——斬經堂這次是栽了,而且栽得極大。從金明街那一條街的窯子,到滿城無數的賭坊,加上口子上、糧棧行,不管願不願意,各香堂各混混夥兒的勢力就幸災樂禍或被人脅迫著開始公然對斬經堂造起反來了。
斬經堂的子弟,這次也真的成了過街的老鼠,不只開王府的人要殺他們,以前跟斬經堂有仇、對斬經堂不忿的人也摩拳擦掌,人人慾得而誅之。
京展咬了咬嘴唇:但這些他還不怕,他斬經堂真正的實力不在於黑道,而是開封府最下層那些真正的苦哈哈們。
他們才是撐起斬經堂來的最牢固的根基。
暗器——京展眼裡浮起了昨夜他遇襲時碰到的那滿天暗器的影子。
開王府已開始直接對他動手了。昨夜一戰,是九死一生之局。
開封府的大街小巷上,又多橫了斬經堂十三名子弟的屍體。
但他還活著。
他恨恨地一咬唇:那個開承蔭當他京展是什麼人!
沒錯,他只是個黑幫老大,提不到檯面上來的。但要知道,在這個號稱“以德治國”的中州之地,其實,“德”只不過是無計可施後空懸在上空至高處的一個口號。王法只能打理這個世界很小的一小部分,而真正充盈在這世上的,是到處充滿的潛規則,把握它的人就擁有權力。
他開承蔭的權勢是憑什麼撐起來的?
你要我死,我也讓你活得好不到哪裡去!
在這一點上,他這個把握黑道規則的老大並不見得比那個號稱威壓一城的開承蔭更無力。
他接著心裡盤算起的卻不是那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而是一個女人。
——寧師爺的女人。
那女人的資料他已很快就查得明白了:她就是當年在江湖中也曾叱吒一時的“錐心女”。出身七巧門,是“傷姑姑”座下極得意的一個弟子。
她什麼時候進的開封?又什麼時候成了寧默石的妻子?
——這京展就查不清了。
活在開封城的人都知道,不管什麼事,只要一跟寧默石搭上了關係,所有的訊息鏈就都會終結在那裡。寧師爺那一身靜默的長衫似乎可以把所有的過去未來就此遮蔽。
京展抬起眼,似乎想在紛繁的空中遙遙而真切地看到寧師爺的那雙眼。
開封府中還沒有人看清過那雙眼。
寧默石是“江相派”的“五阿爸”——這一點,京展知道。這也是寧師爺唯一留下來可以給人查到的他在江湖中關係的案底……
猛地聽到一聲呼喝,是一個小混混。那小混混齜著一口黃牙,手裡拖著一根繩子。那繩子的另一頭就捆粽子似的捆著一個斬經堂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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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運河(2)
那小混混就連拖帶拉地把那斬經堂子弟拉到了一個船頭極高聳的地方,人人可以眼見那名斬經堂子弟被他這麼從甲板上一直拖過去時,顏面著地,血流一地。
只聽那小混混大聲呼喝道:“各位船老大聽著,京展悖德逆行,干犯開王爺。開王爺已經動怒,我今天就是來宣佈,斬經堂三字從今日起,在整個開封府,已是整個除名了的。”
說著,他把那繩子一吊,吊在桅杆上,就把那名捆在漁網中的斬經堂子弟高高吊起。
京展心中突然一陣痛怒。只聽那名子弟高聲叫罵著:“姓樊的,你不得好死!你跟災星九動的巫老大都不得好死!別看你們現在暫時得了勢,我們京大哥只要一騰出手來,你們都死無葬身之地!”
京展忽然低頭:此時的他,還不能出手。
這是一個局,這分明又是一個局。
出頭的是個姓樊的小混混,但“災星九動”的巫老大絕對遠不過一射之地。
而且,在那船的四周,必然已圍得跟鐵桶一樣的密實。
京展小心地四處掃了掃。但他看不到巫老大,就像巫老大看不到自己。他們這樣的人,只要不打算現身,是沒有人看得到他們的。
但他猛地一抬眼,眼裡黑壓壓的:哪怕這是一個局,他怎能容人這麼折辱他的一個堂下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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