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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脖子上,簌簌地去摸他的喉節:“難道,你就不怕?”
那男人剛好吃完了,一抬眼:“那都是那些年輕小夥子的事兒。”
他的眼中黑洞洞的:“對於我來說,一碗餛飩比什麼女人都更重要。”
一陣風吹過,那女人冷得一縮。她縮得有些誇張,咧嘴一笑道:“有意思。”
笑罷她就倒,一倒就向那男人懷裡倒去。
那男人這時卻不避了,他的身子是熱的。女人的身子倒下,一條腿順勢踢了起來,光溜溜的腿在袍衩裡露出了點兒真肉:“你真的不怕?”
那男人的眼看向她:“怕?為什麼怕?除非你就是那場‘豔禍’。”
女人半邊的頭髮始終遮住了左半邊臉頰,剩下的右半邊凍得紅紅白白的,嗓子裡卻忽然滯住了似的低沉:“我不是。”
“我恨它——不管那‘豔禍’是誰,自從它出現,這條街上的男人就開始絕了跡。”
“好容易,有這麼一條可以放縱的街,這麼多可以勾搭的男人,但現在,等到快半夜,卻只等到你這麼個老男人。”
男人的手搭到了她的腰上,不像是撫摸,倒像在搜尋著她身上到底有沒有迷藥與刀子。
“你不像妓女。”他說。
女人笑了:“我是半開門子。”
接著她的目光忽然尖銳起來:“你也不像平常的男人。”
男人道:“我可是練家子。”
女人一隻手已伸進那男人的棉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練家子?我倒要看看究竟你的功夫已練到了哪裡。”
她的手不本分地在男人腿上捏著:“這裡?還是這裡?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
她的唇撮成了一個圈,吐出了一口白白的汽:“我倒要內試試你練的那一口氣,外煉下你那不知是鐵還是渣的筋骨皮。”
“你說餛飩比女人更重要。可吃餛飩是為了長力氣。既長了力氣,半夜三更的,你要用到哪裡去?”
那男人忽吸了口氣:“你說哪裡就哪裡!”
女人的兩條腿忽然踢起、張開,腰軟得像沒有骨頭似的,腿一屈就架上了男人的肩,把他的頸子夾住,兩腿間對準了那男人的下巴,整個人都猴到了他的身上,眼睛盯著他的眼睛:“這裡!”
小馬紮承受不住兩人重量似的呻吟了一聲。賣餛飩的呆二爺見不是事兒,已開始收挑子。他咂巴了下嘴,也不敢討他的小馬紮,只折了桌子,叮叮咣咣地儘量少出點聲地就向夜街深處走了去。
——三個月裡,七條人命,還都是不到二十五的後生,精壯壯的身子,光溜溜的屁股,頭半夜想來還一股鮮活勁兒,後半夜就剝了褲子死在這榴蓮街附近街坊的暗巷裡。這不是個事兒,也沒人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事兒。
——榴蓮街的少年們本來暗地裡都流傳著一些豔遇,那是從去年開始,半夜走在街上,只要長得精壯點兒的後生,都可能在沒人後,不期而遇地碰上一場野豔。可那都是無害的,一夜歡好,天明兩散;花非花、霧非霧的,夜半來、天明去的……可從三個月前,這美夢就開始變得不是個事兒了……
呆二爺已經走遠,夜街更空了。女人夾著男人脖子的腿忽然變緊,眼裡吐出了條蛇一樣的芯子,勾著眼說:“是你?這些日子殺人的就是你!”
那男人眼中的黑卻更鈍了,他也緊著聲音說:“是你!別賊喊捉賊了,是你殺了他們。女神捕婁燁!你要查我斬經堂的案子,只管查就是,為什麼要這麼古怪地去毀我堂下子弟?”
1。夜街(3)
女人的左腿已勾緊了他的脖子,腿上的白肉夾出了男人脖子上的青筋。她的腰真軟,右腿居然彎了回來,蹬脫了鞋子,用腳尖輕輕地搔著男人的臉。她一下一下地搔著:“別跟老孃鬼扯。好,今天我就陪你玩個痛快!你跟我有什麼仇?為什麼非要用血腥攪掉我的豔遇?”
可說完她臉色突然變了,似乎這才意識到:斬經堂?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男人座下的小馬紮終於承不住力,啪的一下散了。
夜街中,這一響真是嘎巴的脆。
小馬紮一破,女人就收緊腿。她想要下來,但已來不及。
——斬經堂?!
她知道自己找錯了人。
男人的手忽搭向了她的腰。女人的手突然不那麼柔若無骨了,雞爪鐮似的在去糾纏男人的手,每個指尖都有力得一刨就可刨出一道溝跡。
男人的手卻搭向了她的手。他還是坐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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