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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起塊泥疙瘩,朝林子裡丟過去。成群的麻雀烏央烏央就衝了天上。密密麻麻,都覺得小翅膀扇出風來。李世無聊地拍拍手上的土渣,隨身就靠了一塊大石頭上,笑道:“子豪過得清閒。”
“假地。說實話,多少清閒還不就是裝給別人看的,一屁股屎擦不乾淨。”懷裡掏出幾顆生栗子,遞給李世幾顆,倆人笨手笨腳剝了起來。
“生栗子,別貪嘴。多了鬧肚子。”李世邊給我講道理,他自己皮都沒剝就往嘴裡塞。邊吃邊贊:“去年秋天存到現在,半年上過去了,仍舊新鮮。難得。”
“能存的多了。”在王家這不稀奇,自打莊上三產搞得紅火,什麼栗子啊,石榴啊,包括藕、荸薺,帶了泥,趁著新鮮,朝涼窖裡一藏,啥時候吃啥時候取,沒說有變味的。尤其那雲家,就夠貪心,宅子底下都掏空了。一文錢地藕,藏到春頭上,就敢腆著臉賣十文錢。這些年,給她家摟了不少財產。
穎就看不慣。農學裡有先生,凡事就怕點撥,尤其穎這種財大氣粗不服氣的主,在專家的指點下,順著坡地連磚帶瓦,就把秦始皇陵給掏出來了。我的天,建成時候,我父子倆下去轉了轉。早晨下去地,晌午都沒出來,硬在裡面吃了頓午飯。早知道牽馬來了。
李世指了我笑,“那可逾了制了。這麼說,凡是往窖裡一塞,就能保住新鮮?”
傻笑,“小弟就是吃貨,啥都不懂,有新鮮的就吃,沒新鮮的也吃。”說著,兜裡又掏出倆核桃,一人一個。揀了石頭就砸開,邊吃邊客氣,“好東西,補腦。”
李世一看就是仔細人,不像我,一磚上去就砸得稀巴爛。他用巧力,沿著邊兒,一點一點地磕,一剝就是囫圇地
枚一枚地排。”
譁——
敝著兜子就倒了一地。人年歲大了,就得多滋養。補腎的,補腦地,隨身都帶著,該用哪兒的時候就補哪兒。比方說,還有點紅棗,壯陽。
挺有意思個事兒,倆大男人猴地上,邊吃邊聊。一會兒是雲家,一會兒是謝寶,一會兒是皇家園林有多**,一會兒是隴右地界全種上棉花有多好。
“好不好的,還得再走幾年看看。”李世波瀾不驚,掰開半拉石榴,籽撒了一地,“以前不明白。朝廷也沒精力打理。過了陰山。就淨是荒蕪。如今,驟然多出這多良田來,先過去地就不論,再想圈地地,朝廷就該有個分說了。”
“地界大著呢。”我不以為然。吐了個棗核,隨手就把隴右地輪廓刻在地上。“如今這墾荒啊,按道理說,才是剛剛開始。能不能養活人。能不能有人氣,這得看地裡出產地如何。朝廷未雨綢繆,是好事。可不能過於計較。如今說起來不放心,不過是因為過去地都是大戶,是顯貴。可沒有這些人,平常人家可沒有舉家遷徙不毛之地的理。不過是藥引子罷了。”
李世不否認,抬頭問道:“王家在隴右多大地界?”
笑了,先在地上做了個算術題,好像還沒算對。“不瞞李兄,圈地地時候,就沒敢多圈,小心翼翼騎馬。跑了一天。馬不好,別家用快馬跑幾天的都有。可說是貪心吧,現如今這地都沒墾出來,一半生一半熟的。哪兒來人手啊。就這,朝廷這一讓報人頭,誰還敢買勞力。買地多。閒話就多。買地少。不頂人用。。播才好。”
李世點點頭。“今兒就是來和子豪通個氣。我也偷偷在那兒弄了幾處田產,沒法對付。不得法。關鍵這勞力從哪兒來都是個問題。”
抬頭看了看李世,思索半晌,組織了一下措辭,“邊民唄。說不到檯面上。南來北往的,什麼出身都有。能去隴右都是好地,吃飽之餘,不過是賣賣力氣。說起來,也比待在家裡好得多。”
李世不抬頭,摸著腰,注視著一顆荸薺,就好像刻出花一樣。“這麼說,都是疆外的流民,來我大唐混個溫飽?”
“怕是……也不全是。突厥的,鐵勒地,回乞的,窮家破戶,都朝隴右跑。”
“這麼說,都是自願的?”
“怕也不是。”嘿嘿傻笑兩聲,“總有一兩個不是吧。”
隨著我,李世也笑了起來,“怕都不是吧。子豪精通算學,若按一人十畝地的照看,得有多少人才能把隴右填滿?若我算的不差,整個吐蕃人都搬下來,都不夠吧?”
“吐蕃人不耐用。”沒抬頭就給了一句,說完漏嘴了,趕緊朝回圓,“忒笨。”
李世笑著一擺手,“我怎麼就聽說吐蕃人死得快呢?”
“那是,水土不服。有醫生照看,我家才派的醫生,三代地供奉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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