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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張大人,說我。”指了指自己,“我像瓜子不?看,你們也認為我不像。地是我的,沒了收成一樣和大家發愁。先不看我京城裡口碑如何,就當我是個全身冒壞水的,也沒拿了自家的地當兒戲的道理吧?張大人是我從朝廷三番五次請回來的,人家當初就不願意為,本來種這個棉花也沒咱傢什麼事,根本就不在咱地頭上試驗。為試驗種棉花的事,京城裡都打破了頭,為自家農戶謀好處,誰家家主不是爭了搶了的朝前擠?還好,我跑了整整一年,求爺爺,告***,才把好處給咱攬到懷裡,去年上京城那誰誰家,光種這個棉花,莊戶家裡的糧食就多得根本吃不完,弄得人愛朝廷都不情願再搞這個事,為啥?賠錢賠糧不說,農戶吃飽喝足都吊了手啥活不幹,肥成豬了。”胳膊抱圓比劃了下,“全大唐今年就咱一家種這個,都悄悄的,別吭聲。叫人家知道了眼紅壞咱事情。這些天不是有別莊子上的人老朝咱這邊放謠言嗎?他們眼紅了。弄好了我在想辦法叫咱多種幾年,弄不好就完了,仍舊種糧食繳租子去,活得沒個盼頭。”說完,大手一揮,“就這,聽不聽進去隨便,我該吃多少吃多少,不管種啥都影響不了我,為你們謀好處而已。願意種的去張大人那裡領種子重新登記造冊,不願意的找我報名!”
莊戶們看我從磨盤上跳下來,大家都猶豫,相互推搡的找了個年齡大的當代表,一夥兒商議了半晌。我也沒理張鄆,指揮家丁搬了個長凳來,岔腿端坐在場子中間,一副等待種糧食的人上前報名的模樣。
莊戶們有了定論,那老頭小心翼翼地靠近我,談判的架勢。沒別的意思,莊戶們雖然渴望富足的生活,但這棉花畢竟沒見過,而且從來沒和朝廷打過交道,可不可靠還是有顧慮的。老頭很委婉的表達了對於王家的信任。想讓我這個家主立一個同朝廷相同的字據,朝廷怎麼怎麼的大家不清楚,家主立據畫押才有份量,並婉轉的提到不繳租的事,希望一起透過字據得到落實。
“好辦,筆墨伺候!”念頭一轉,指了指老頭,“老人家,您稍等,我找人拿紙筆來。”喊了張鄆過來,恭維了幾句,就按剛剛的說法,讓他當了眾人的面當場代筆起草契約。“張大人的墨寶,本人親自畫押,大家還有沒有顧慮?”說著舉了兩張契約轉了一圈,鄭重地將一份交給莊戶代表,自己留存一份。“沒顧慮就去領種子,和你們嚷嚷半天,耽擱多少時間,都去!”齜牙咧嘴的恐嚇一番,“耽誤的時間都給我補回來,簽字畫押就有了底氣,誰再亂嚷嚷,小心我拾掇誰!”
莊戶們吃了定心丸,推推搡搡的都去領棉花種子,我的黃世人造型沒人搭理。長出了一口氣,抹抹額頭的汗水,打發倆家丁先回去,我一個人走走。
自嘲地笑了笑,我簡直就是個搞傳銷的騙子,口乾舌燥的欺騙老實人不說,連蘭陵都笑話我。轉過莊子就碰見蘭陵,她一直躲在不遠的大樹背後聽我掰掰,散場後就從莊後攔截我。
“見識了,可算是見識渾身壞水的傢伙。”蘭陵怪笑著輕輕捶了我一下,“不怕被雷劈麼?”
“懂啥。”不屑地回了一眼,“又不是騙糧騙錢,這麼一說莊戶們放心,幹活用心,有啥不好。”
“快喝口水,把嘴角的白沫子擦擦,噁心人。”蘭陵遞了水袋子過來,最近忙,出門時常都帶了水囊。“舌綻蓮花,騙人一整套,字據還得別人代筆,丟不丟人?”
“丟,當然丟,可也就你知道,怕啥?”胡亂擦擦嘴角,舉了水袋一通牛飲,“若是能有辦法,儘量讓補貼的糧食早點發放下去,現在暫時平靜了,可別人莊子上的麥子一出來,兩廂比較,難免再出禍端,咱們當時顧了考慮,沒料出了這麼個噁心事,怪我,也怪你。”
“嗯,怪我。”蘭陵對責任從來不推託,該誰是誰,有擔當。“你我從不考慮這些事情,誰也不去想沒飯吃的景象。仔細想想,若咱倆是農戶,估計也不甘心種這怪莊稼,一家老小都指望地裡那點糧食活命呢。”
“那邊去。”我指指乾淨的河灘,“往後再幹啥事情,得站了別人的立場上先思考,錯了對了的事,不是想當然的。咱認為是為國為民,人家當民的也許並不這麼認為,好心辦壞事,兩頭受冤枉。”
“為國為民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呵呵……”蘭陵搖頭笑了笑,找了個大石頭坐下,“有時候也弄不清你是真是假,瞎話張口就來的人……”
“也不全是。”揀了個薄薄的石子朝水面用力切了過去,目送石子在水面上跳動,一下,兩下……“首先,我不是壞人;其次,我是個愛國人士。或許是懶散了點,或許有愛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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