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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離花十來米的地方嚎啕了一天,沒人能勸住。
王府的後宅在短短的幾天裡面變成了牡丹的海洋,大早上開門就被眼前五顏六色一片弄的頭暈目眩,出門都得跳著走,免得被花盆絆倒。花的確好看,好看的要命,單成千成萬的擺在院子裡,副作用相當的猛烈。
不幸的二女成為了王府第一個受害者。花多,昆蟲就多,美麗的蝴蝶是受歡迎的;鬼頭鬼腦的蒼蠅趕不走,辛苦的抓了幾隻為養雞事業作貢獻也算;但受人尊敬讚譽的勤勞小蜜蜂令人生畏,二女初夏時節花團錦簇的打扮和在單位裡薰陶的芬芳成為小動物追逐的物件,形象的演繹了‘招蜂引蝶’的一幕。
被蜜蜂叮後怎麼處理?我束手無策。穎賞花未歸,蘭陵已經走了,二女又不情願讓丫鬟動她,唾沫、醋、花露水都試過了,但她粉嫩小胳膊上的紅腫依舊蔓延,二女疼的眼淚打轉,咬了嘴唇一聲不吭。
“要先挑刺,刺挑了就好。”錢管家給我傳授經驗。但死活不敢親手給二夫人治療,打死也不去。
“要先挑刺,刺挑了就好。”我回來給二女道:“你忍著,我給你挑,”說著找了根細針,放油燈上消毒,搬了二女胳膊過來。“有個小眼,看不到裡面有刺,先得擠出來,可能有點疼。”二女不是關雲長,旁邊也沒下棋的,只好給她嘴裡塞了個糖葫蘆,我一廂情願道:“使勁嚼幾口,一酸就不疼了。”
事實並非如此,疼和酸是倆概念。挑刺的過程很簡單,二女的感受是又疼又酸,眼淚嘩嘩的忍著,一聲不響。這丫頭太倔強了,讓人心疼,“刺出來了,沒事了!”我長噓口氣,給她傷口上抹了點燒酒,“明天換個素淨點的衣裳,要不還咬你。”
二女淚汪汪的點頭,伸手摟在我身上,頭窩到我懷裡擦眼淚。
“好興致啊,天還亮著呢。”穎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一個手摟在自己肩膀,靠在門框上陰陽怪氣,“要說出去看牡丹,那有在家裡快活,偏偏妾身回來的早了,還望夫君見諒。”
“說啥呢!”我不滿道:“都和你想的一樣?二女叫蜂蟄了,胳膊腫了一片,趕緊過來看看。”
穎一把把二女從我懷裡拽出來,“蜂蟄了是多大的事情,上會連蜂窩都挑了,蟄了幾下都沒什麼,這會到可憐起來。”拉過二女胳膊仔細端詳了下,詫異道:“腫這麼大一片,怎麼搞的?”
“蟄完還沒啥,就一個小紅點,光見她疼。你不在家,我又不知道怎麼辦,問了管家才知道要挑刺,回來就腫一片,刺才挑完。”我給穎敘述了下過程,才發現二女已經爬到炕裡面,好像睡著了。
穎聽完敘述,咯咯笑起來,上炕抓了二女的腳脖子硬生生的拽了過來,照二女屁股上扇了幾下,笑道:“叫你作!”
啊?被穎的舉動弄的有點糊塗,本想阻止,但發現二女臉上表情古怪,緊閉著雙眼,小嘴癟著,鼻子用力皺上,一般人忍笑就是這個模樣,先看看再說。
“這丫頭。妾身只要不在家,她就成了精了!”穎見二女還不就範, “還裝!成精!叫你成…。” 在她身上不住的戳戳捏捏。二女癢的扭來扭去,終於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拿枕巾蒙了頭,爬一邊裝死了。
“你倆鬧啥?”看了點門道出來,估計又被二女耍了。但她胳膊上的紅腫是真的,鬧不清楚。
“夫君,看來是老實人。呵呵…”穎笑著打量我,眼裡透著憐憫,“這丫頭家裡看著老實,出門匪著呢。光見她叫蜂蟄了幾十次,連個挑刺的道理都不懂?她明明就是等刺擰進去了(蜂蟄人後,留下的蜂刺象小鑽頭一樣進入面板)才跑來喊疼的,挑個空膩人。”又把一邊裝死的二女拉過來,揉麵一樣翻騰。
“好了好了,”見二女被穎揉的喘不過氣,“她身上還疼呢,少折騰幾下。趁正開的豔,明天叫人把牡丹都送出去,這麼大的後院都塞滿了,一不留神就得再蟄一次。咱家留幾盆子看就行。”
“恩,”穎點點頭,“那就程家的送秦家,崔家送杜家。這花雖然好看,但裝了盆子就活不成了,得趕緊送才行。”
“為啥?”對花卉栽培一竅不通。
“牡丹就這樣,得沾地氣,吃葷的花。”穎蹬了鞋,拉了二女過來靠著,“就和二女一樣,模樣俊,離了肉就活不成。聽她們說,種牡丹前,要先埋了死羊死狗肥地,這樣花才開的豔,越是陰氣旺的地方,牡丹越開的好看。”
怪不得,終於瞭解紅粉骷髏的真正含義。地面上姣美如紅粉,地下埋的都骷髏,要不怎麼有‘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