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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從未見過這個場面,按穎的吩咐,只能站門後看,不許出去和農戶打混混,只要不失了體面就行。
“都把車子排好,先去吃飯,吃完了在過槲!”錢管家大聲的朝前來繳租的莊戶吆喝著,煞是威武,“按小侯爺吩咐,今後三天裡,鍋盔肉湯管飽,婆娘娃的都能帶來混。蔥蒜自帶,府上不管!”
管家的話引來莊戶的一陣鬨笑,紛紛的朝棚裡擁去吃飯了。
我和穎、二女都坐在後門的拐彎處,窺視著外面的動靜。“骨頭湯不錯,香地很,”現在天剛亮一會,還沒來及吃早飯,門外的香氣惹的我有點難以自禁,聞的肚子抓撓,扭頭對二位夫人道:“要不咱一人一碗嚐嚐?”
二女馬上點頭附議。
“胡鬧,等下早飯就上了,和那幫人擠啥夥夥?”穎立刻否決,對我有失身份的提議不滿,“廚房這會正熬炒麵呢,忍忍。”
“都喝一陣子炒麵了,弄的上火,喝碗豬骨頭湯敗敗,”看著外面農戶圪蹴在棚子底下,一手抄著湯碗,一手拿了鍋盔,的吃像暢快淋漓,我有點忍不住了,“要不給鍋裡的骨頭撈一根讓我啃啃先墊個飢,過年到現在都沒啃了。你看人家管家和賬房,一人一根啃的多歡實。”
二女點頭附議。
穎被我的模樣逗樂了,“沒見過你這號當家主的,搶佃農的飯吃。要吃你自己說,妾身開不了口。”
“好,好。” 我算了下人頭,嬉笑道:“二女一根我一根,你要不?”
穎白了我一眼,“由你倆鬧騰去。”給正興高采烈的二女腦門戳了一指頭,“不學好,瞎起鬨。趁這會沒事,妾身去準備明天的衣裳,等一會糧食進倉就該忙了。”說罷轉身走了。
我幸災樂禍的看著二女道:“厲害吧?”
二女點頭附議。
“錢叔,錢叔,”我學著電視劇裡特工接頭的聲調呼喚管家,老錢用電視劇裡標準的接頭動作配合著,“骨頭二,不,三根。帶肉厚點的,裡面漿子多的,快!”
水盆大骨頭,撒把鹽幹啃,嘬骨漿,就鍋盔,臨了喝碗肉湯一化,渾身有勁。“ 還來一根不?”我掃蕩完才想起二女。
二女嘬著油乎乎的手指,點頭附議。
讓管家又挑了兩根肉棒子,“你一根,另一個給夫人送去,幫她把鹽撒好。”我套了張紙出來給二女擦了擦小油臉,“再捎塊鍋盔去,趕緊!”
沒有想像中的討價還價,印象中地主拿大槲坑害佃戶,哭天抹淚的事件一概沒有發生。繳租子的莊戶爽快,收租子的錢管家也爽快,各家只管報收成,報完後胡賬房大筆一揮,小車往裡一送,皆大歡喜。過稱的大槲如同擺設被晾在一旁,無奈的下崗了。大家都熱鬧的聚在一起拉著家常話,相互玩笑著,欣喜的談論著今年的好收成,將萬惡的封建地主對可憐佃農的無情剝削演義的一團和氣。
既然沒有白毛女出現,我這個黃世人就該退場了,有點遺憾啊。
黃世人的倆老婆正坐在糧庫門口等著給新糧食打封條,按規矩新糧生氣太旺,吃了克陽氣,得屯到臘月裡才揭封。不可思議的規矩,也不知道有沒有科學依據,按我的想法,當然是越新鮮越好,那有放陳了吃的道理。
無聊,東轉西轉沒事幹,出門找朋友玩也不合事宜,人家家裡都忙呢,這個時候拜訪太無理了。平時大家不忙的時候顯的我最忙,如今都去忙了,我就和多出來的人一樣,吊個手在一旁曬太陽,連上房揭瓦的心思都有了。不過就算閒的發慌,腦子裡還刻意遮蔽了去練字的打算,又不考狀元,練個什麼字嘛,蘭陵也真是的,要求太高了。“來人!給我把院裡看門的狗都牽過來,老爺我要給狗洗澡!”
“等糧收完了,咱去山莊歇息幾天,這陣子娘子可是受累了,”忙碌了一天的二位夫人歪在炕頭上,相互按摩著解乏,看的我心裡過意不去。
“還得幾天才行,打明個開始要到地裡拾麥子,妾身和二女都得去,夫君您就在家裡看著,上封的事情就託付了。”穎懶懶的翻了個身,爬到炕上,“二女,去把拾麥的衣裳都掛到炕頭,明天要太陽地裡曬一天呢。”
二女聽了拾麥,高興的爬箱子跟前拾翻去了,看來是個勤勞的小姑娘。
麥收後農田裡難免有許多散落的麥粒,而麥收的時間一過就是雨季,被雨水滋潤的麥粒就很快發芽出苗了,非常的浪費。古代糧食並不富裕,傳說如果誰家的地裡發的麥苗越多,明年的產量就越小,於是女性下田拾麥成為一項帶有迷信色彩的傳統。上至皇后,下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