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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我怎麼會想對你怎麼樣呢?我是擔心你,你一個人在晚上游河很危險的,更何況別人都會把你……把你當成……”他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把我當成青樓妓女。”她接下他不敢說的話,絲毫不以為意地往貴妃椅的扶手一靠,故意嬌媚地道:“那又怎麼樣?我根本毫不在意。”
他溫和的臉霎時鐵青,湛亮的眼射出兇光,暴跳如雷地道:“那怎麼可以?誰要敢說你像青樓妓女,我朱懷文絕不善罷甘休!”
“可是我今天已經被很多人誤會了,就連幫我搖船的船伕,都覺得我像個妓女。其實像個妓女就像個妓女嘛,這實在沒有什麼,我沒有辦法去控制每個人的思想,可是卻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只要我覺得無所謂,那些流言也就傷害不了我,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不過,他剛剛說的話的確很是動聽。
這一番新奇的高論聽得朱懷文目瞪口呆,他先是不敢置信,繼而慢慢地變了臉色,一張面目清秀的臉隱隱透出青光,看得秦可卿心中微微發毛。
“你剛剛說那船伕說你像個青樓妓女,是嗎?”
那種面無表情的森冷問話,讓她心中一駭,略顯不安地答:“是啊。”
“好。”他斂容,服中射出銳利的精光,轉身就準備離去:“你去哪裡?”她急忙起身擋在他身前。這傢伙一股傻勁,也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麼。
“我即刻命人去擒了那船伕來,先甩他幾十個耳刮子,再叫他跪在你面前,睜大他的狗眼看清楚,仙女般的你到底哪一點像青樓妓女,他要說不出來,我還要賞他幾十個耳刮子!”
“等等!喂,你等一下!”她一隻手臂攔在他胸前,聽這霸道的口氣簡直是王公貴族,世家子弟才會說的話嘛!他一個文弱書生、商人之子,怎也如此陰狠蠻橫?“你真的打算去擒那船伕嗎?”
他雙手攬胸,一臉的不可一世。“我朱懷文向來說話算話,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絕不許任何人汙衊了你!”
“你……”這朱懷文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她不忍無辜的船伕因為這一番話而捱打,只得又道:“我只是跟你隨便說說,你可別真的去對人家動粗。”
他一聽,臉上立時神采煥發。“是嗎?他真的沒有這樣汙衊你?”
“沒有。”
“那就好。”他忽然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你生得那樣美麗動人、氣質高貴成無論如何也不準別人汙衊了你,知道嗎?”
他有力地一握,使得秦可卿一震,心中一股暖流竄過,不禁低聲問道:“要是整個秦淮河的人都誤認為我是妓女,那你又怎麼辦?難不成把每個人都捉來賞耳刮子嗎?”
他想也不想便答:“那也不用每個人都捉來賞耳刮子,我派人把他們都捉進牢裡關起來,讓他們以後都沒有機會開口說話就成了。”
“唷!你當自己是王公貴族嗎?這麼大口氣。”
雖然這麼說著,但她心裡卻益發甜膩,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宛若春風拂面,教朱懷文看呆了,忍不住就要把她摟人懷中。
她輕輕巧巧地避開,剛好躲到了一幅美女畫像前,抬眼一看後面印著“眉香”二字,一張臉瞬間冷了下來。
她輕輕地掙脫了他的雙手,正色問道:“你在這艘船上做什麼?”
沒有注意到她臉色的轉變,他飛快地回答:“我在幫我的妹……呢,眉香姑娘梳攏啊!”呼!
好險,差點就說溜嘴。朱懷瑩,他那個鬼靈精怪的妹妹,千交代、萬交代他不可洩露此事的。
我的眉香姑娘?多麼親呢的語調啊!她覺得生氣,卻仍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那麼請問,這是你幫第幾個姑娘梳攏呢?該不會像你開書齋一樣吧?”一家接著一家,想到這兒,她就覺得胸口煩悶,心像纏了根絲線一樣,有著說不出的不舒服。
“哪有?”他像受了極大的冤屈一樣,不平地叫了起來,“我這可是第一次,是眉香姑娘硬逼著我幫她弄一個梳擾大會的!”
逼著?人家逼他他就幫人家梳攏嗎?那人家要他娶她,他也不敢說不了?
她心裡氣憤卻又不便發作,便繞過他轉身走向另一邊;這一邊掛了幾幅山水畫,她看了看落款,居然都是當代名家,便回頭譏刺地睨了他一眼。
他好大的手筆,弄這些畫得花費不少銀子吧?
想到這裡,心裡的那根絲線纏得益發緊了。
“誰管你是第一次還是第幾次,那都不關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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