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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被打了!
史悅而半張開嘴巴,點點頭,這是不想好好談話的意思了?
她站起來,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乒乒啪啪,嚇得史鑑之一縮脖子,躲在門後面。天啊,老姐脾氣壞,可他媽媽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看臭美悅的臉,白裡透紅,紅中發紫,那巴掌打得多狠!
“瘋人院,你想把我關瘋人院?”
史悅而明瞭了,清楚了,tm這是什麼狗屁父母。虧她捨不得血緣親情,在史家受的委屈統統忍下,原來她才是傻瓜!天下第一號大傻瓜!
她擼起袖子,上面青青紫紫,是被蚊子肆虐和摔倒後的痕跡,本來白白嫩嫩,跟蓮藕一樣的手臂,變成這般摸樣,看著很是驚心。
“你看看我的手,在看看我的頭髮,憶苦思甜比瘋人院好嗎?tm我在裡面天天餓肚子。大熱天罰我在太陽底下站崗,我中暑高燒40度,差點嗝屁死掉啊!有你們這麼當爸媽的嗎?就許你們拋下我,把我丟在那個鬼地方自生自滅,就不許我拋下你們?好,行,你們想怎麼樣?主動開具‘驅逐宣告書’嗎?好啊,早點說嘛,我出錢,早點了解早點完!tm姑奶、奶我不奉陪了,我早就受夠了!”
史悅而狠狠的踢茶几,將整個茶几掀翻。
徐松玲動了動嘴唇,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有兩行淚水嘩嘩的往下掉。
史父想勸,她忽然站起來,捂著嘴走了。
史悅而怒火不休,史父無奈,撿起那張被茶水打溼的“戶籍獨立申請書”,鋪平了,又從口袋逃出一封信,展開了,一起遞給史悅而。
“悅而,你吃苦了。不過你媽媽,她很愛你。很愛很愛。”
愛?說愛是不是糟蹋了這個字?
史悅而冷笑兩聲,不過她一目十行,掃到那封信後,呆住了。信是以龍門高中全體教導部的名義寫的,
“尊敬的史先生、史夫人,非常遺憾的告知,令愛在上一學期的功課在全校倒數第四十名。學校本以教書育人為目標,提高學生的成績,是我等之本分,未敢以此作為勸退理由。讓我們十分憂心的,是令愛的品德。歷史中有一道‘十代傳承’,為歷任考試中必考題目,然令愛視為兒戲,是不知兮,抑或不願寫?令愛聰明穎悟,若有十分之一心思分在學習上,當不至於成績單如此難看。我等無從置喙令愛家庭問題,經校董事會研究,除非令愛能在‘憶苦思甜’補習半年,改頭換面,否則,希望令愛主動退學,不傷顏面。”
拿著這張沉甸甸,又輕飄飄的信,史悅而閉上眼,只覺得脾氣發洩後渾身的勁兒都被抽空了。
她完全能夠想象,徐松玲那個古板的性子看到這封信時,是多麼傷心憤怒又無可奈何。四照原縣就那麼大,公立中學最好的是四照原中學——她已經從那裡轉學了。再從私立中學主動退學,成績是“d”,揭露過投毒案種種細節,好麼!哪所中學願意接收她呢?
那她這輩子的學歷,僅止於八年級?
拿不到大學學歷,很遺憾。
但傷了一顆真正疼愛自己的心,是更大的遺憾。
史悅而敲敲自己的頭,恨不能回到十分鐘前,把那些該死的話都憋回去啊!
……
要不怎麼說親母女,沒有隔夜仇呢。史悅而有愧,中午跟家人一起吃飯,低頭做乖乖女,樣子斯文極了,哪有剛剛張牙舞爪模樣?徐松玲呢,打女兒耳光的時候,恨得咬牙切齒,這會兒看史悅而消瘦,給她夾了好幾塊紅燒排骨。
之前的爭吵,好像沒發生過。
一家人,還是一家人。
吃過飯,史悅而暗想,龍門中學大概不會要她這個學生了,為了寬慰徐松玲,她建議,“姑媽不是說有專門的‘女紅班’嗎,對女孩前途挺好的。我去學那個吧!”
只當去學中專了。
學出來,她想進娛樂圈,還不是照樣能進?
徐松玲卻猶豫了一會兒,“等暑假結束再說。”
為什麼要等暑假結束呢?早點報名,不是能早點排個位置?
等金城郡電視臺最新一期《每週播報》播放的時候,她才曉得,她的父母沒有時間幫她報名,都去幹什麼了。
一家人穿得十分正式,包括史鑑之。徐松玲眼眶泛紅,在鏡頭面前強忍著憤慨,
“我的女兒不敢回家,因為怕我們再送她去憶苦思甜。我才知道,我的女兒在補習班上高溫中暑,差點死掉!我信任憶苦思甜,我相信他們!結果,他們差點害死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