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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點也不像是平民家庭出來的,比誰都驕傲。比誰都任性,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她比我侄女還能坦然自若的做李氏千金。她提出的種種要求,比如獨立,比如自主。毫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我憤怒之下,宣佈跟她脫離戶籍關係。我的父親說,我肯定會後悔的。因為,我拋棄了她兩次。”
“我不能,拋棄再拋棄我的女兒第三次。”
李諳含著淚說完,緩和了一下心情,“我一生。錯得太多。對不起一心一心的愛人,也對不起我的秦氏女兒。徐松玲已經過世了。她從來沒有背叛我。她為了我們的盟誓堅持到死的那一日。
她留下了我的血脈,不是我的恥辱——李容不是私生女,她是我的嫡親長女,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希望理事會在做出任何決定之前,考慮到這一點!”
貴族所有的繼承體制。都是建立在“長”“嫡”兩個基礎上,其次才是賢愚。如果嫡出、最長的貴族繼承人,被剝奪驅逐貴族這個群體,那麼,以後該怎麼辦?
李諳回到屬於侯爵一排的位置上。李老公爺坐在審判最首的位置,端著臉,沒有看他一眼。
李昐也是。
輪到李昐作證,他拿出當年李氏發源地——位於帝國最東南的一個小小的縣城,當地老人開具的婚姻證明,“這是十九年前,我意外得到的東西。說實話,父親當年就是為此大發雷霆。我當時想,這是它可能是真的。不過,我個人沒有意向辨別真假。
婚姻不是兒戲,不是隨隨便便兩個人拜了天地,再請當地兩個老人做證明,就成的事情,三媒六聘,問名、納吉,沒有流程怎麼算?所以,我沒有當成一回事。不知道理事會如何看待?”
幾位鬍鬚花白的老國公彼此對視。
最後,是宣國公站起來,“晉國公,你承認你的次子隱瞞的婚史嗎?”
“不!”
晉國公李欽站起來,雙手拄著柺杖,雙眸不怒自威,掃了一眼全場,“是我,隱瞞了我兒子的婚史。他和平民女子的婚事,令我火冒三丈。所以,我做了點事情,讓大家都不知道這件事。”
說實話,私奔是私奔,結婚是結婚。私奔對女子的名譽傷害極大,但對男子,算不得什麼,大不了多了個風流的名聲。貴族圈內,很多人都知道李諳曾經有過“不光彩”的過去,可誰也沒有因此貶低他啊,反而只用“浪子回頭金不換”來形容。
可現在,才知道他是私奔跑去結婚了。
婚姻的儀式,說鄭重,的確很鄭重,皇室的婚禮可以舉行三天三夜,少一個步驟都不行。而簡單,也真簡單。祖祠都祭拜過了,再說人家女孩不算你家的媳婦,放在兩三百年前,恐怕被人嘲諷不懂禮數了——婚禮的各種規矩,都是給別人看的,祭祖是給祖先看的!
是外人重要,還是祖先重要?
李昐手中薄薄的一張紙,如有千鈞。
這張紙的存在,重要的意義,不是公開李諳的婚史,也不是洗刷李容私生的身份,而是——它讓一位理事會的支柱,帝國的公爵,公開承認了,他違背了理事會的理念,背叛了他的責任!
理事會掌控每個貴族的出生情況、學習日常、身體資料,連跟誰交往,穿什麼衣服,喝的礦泉水哪裡運送而來,都知曉的清清楚楚。
晉安侯的身份重要,他的每一份記錄都好好的封存著。現在竟然告訴大家,李諳藏著一段婚姻,別人毫無所知?
相比李容玩笑式的質疑理事會的繼承機制,晉國公的問題更嚴重。他動搖了貴族內部對高等貴族的信心,誰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做類似的事情?如果有,那等於其他人都必須遵守理事會的規定,而七公八候則不用了?
公正,公平,不僅僅是底層的平民,地位稍低的小貴族,中等貴族也需要。
理事會暫且休息。相關事宜,容後討論。
想來,再召開的話,也是爭論對晉國公府的懲罰,沒人再提什麼李容不李容了。
……
李欽回到國公府,立即下令,閉門謝客。
三個兒子,包括兩個媳婦,還有李睿、李震、李成都,都聚在老爺子的書房。
李諳紅著眼眶,下跪認錯。
“父親,都是我的緣故。我……我毀了一切。”
蕭伯沏了一杯熱熱的姜紅茶,遞給老爺子,李老公爺喝了一口紅茶,眉目舒展,長長的嘆息一聲,“起來吧。早晚都要發生的事情,十九年前,我就預料了。”
“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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