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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妨娘強些就是了。老子遲早把你弄到麗春院去,交給我媽媽好好擺佈。〃他心裡索來不存事,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韋小寶笑嘻嘻地看看曹雪芹,又看看雯兒,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笑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好賴也是個長輩,怎能奪人所愛?〃曹寅收斂了笑意,緩緩道:〃莫非韋爵爺發覺雯兒這丫頭有甚麼古怪了麼?〃韋小寶故作驚詫,道:〃雯兒早巳名花有主了,曹大人真的不知道?〃曹寅道:〃是誰?請韋爵爺明示。〃
韋小寶道:〃就是你的這位寶貝孫子啊。你沒來的時候,他又是親雯兒姑娘的臉,又是摸雯兒姑娘的胸口,曹大人你看,你孫子手裡,還握著雯兒姑娘的胭脂膏子呢。〃雯兒忽然抬起頭來,逼視著韋小寶,聲音極輕又極清晰地說道:〃韋老爺,我們做丫頭的沒侍候好你老人家,你要打要罵都行,可不要將小少爺弄骯髒了。〃曹寅呵斥道:〃韋爵爺面前,有你說話的地方麼?〃倏地,他眼裡精光陡現,看了曹雪芹一眼。曹雪芹渾身一哆嗦,手裡的胭脂膏子落在地上。曹寅不經意地用腳踏住了。
韋小寶哈哈大笑,得意道:〃怎麼樣?你的孫子可不程豬,也不裡學罷?就是那個好色之徒罷了。其實好色又有甚麼不好了?比如我罷,娶了七個老婆,見了雯兒姑娘這樣的美貌女子,還是一樣地眼也綠了,腿也不動了,哈拉子也他媽地流出來了,老子還不是一樣地做大官,做鹿鼎公?曹大人,你莫要生氣,你的寶貝孫子今後一定要發達的。一定比我韋小寶還有出息。你想想罷,六七歲就會弔膀子,日後的出息還會小麼?哈哈,哈哈!〃曹寅涵養極深,氣得七竅冒煙,臉上卻依然恭謙地笑,道:〃多謝韋爵爺的福口。芹兒,韋爵爺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你可要聽明白了,記清楚了。〃曹雪芹低聲應道:〃是。〃上前給韋小寶打了個幹,道:〃晚輩謝過前輩的教訓。〃韋小寶打著哈哈,道:〃真謝麼?只怕口不應心罷?〃他本來還想說兩句刻薄話,倏地,他看到曹雪芹的眼裡閃過一股冷光,冷得他打個寒顫。這麼小的孩童眼裡發出這麼冷的光,他從來沒有見過,竟然震懾得他將嘴邊的刻毒話又咽了回去。
韋小寶忽然感到無味之極,打個哈欠,道:〃曹老爺,天色不早了,咱們早點兒吃飯,早點兒歇息罷,我想明兒一大早,就動身去北京……〃韋小寶一番渾鬧,又是內傷初愈、覺著睏乏得緊,草草吃了飯,便要回房睡覺。還是雯兒侍候他安寢。雯兒的神色淡淡的,韋小寶想兜搭幾句,雯兒鼻孔裡〃哼〃了一聲,道:〃大老爺好生歇著罷。〃說完就走了。韋小寶好沒趣,在肚子裡道:〃臭花娘好美麼?不過比起麗春院的妨娘強些就是了。老子遲早把你弄到麗春院去,交給我媽媽好好擺佈。〃他心裡索來不存事,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半夜時分,忽然韋小寶被一陣吵鬧聲驚醒了,只聽得有個男人的聲音道:〃打,打死這今輕薄無行的種子!〃接著便是劈劈啪啪板子擊落的聲響。韋小寶猛地翻身坐起,心通:〃難道天地會的糊塗東西又尋上門來了麼?他奶奶的,老子被這幫東西冤魂不散地纏著,也算姓韋的祖宗積了十七二十八代的德!〃他親眼看到曹寅武功高強,知道寶貞道長他們即便真的尋了來,憑那點微未道行。在曹寅的手裡也絕計討不好去,放下心來,矇頭又睡。
可那打板子的聲音還是一聲…聲地傳來,攪得韋小寶難以入睡。韋小寶穿衣起床,自言自語道:〃這幫子東西真正不知天高地厚,玄貞道長,你以為曹大花臉是韋小寶麼?做你奶奶的春秋大夢罷。曹大花臉也不是個東西?常言道打狗看主人,你當著老子的面,便像官府審案子一般,按住了老子的屬下扒光褲子打屁股,未免太也目中那個無人,欺人那個太甚了!〃韋小寶自說自話,本待不理會,又怕天地會的弟兄們當真吃虧太大,自己無論如何總是他們的掛名兒香主,手下的兄弟們大敗虧輸,甚至被人抓住砍了腦袋,哼,韋小寶臉上好光彩麼?
他身著刀槍不入的寶衣,懷揣削鐵如泥的匕首,悄然向後堂走去。
其時在南京,江寧織造曹寅正是炙手可熱、烈火烹油的鼎盛時期。織造府邸極大。韋小寶躡手躡腳地向打鬧聲處走去,所幸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人。
後花園裡,燈光照耀得如同白晝。只見一大堆丫鬟、僕役圍著,但都鴉雀無聲。只有那板子一下一下打在皮肉上,發出悶悶的聲響。韋小寶一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驚:被打的哪裡是甚麼玄貞道長、甚麼天地會,而是那個小小孩童曹雪芹!已經打了好一會兒了,不知是曹雪芹性子倔強,還是昏死了過去,竟然一聲不吭。
韋小寶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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