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姑娘又混說,什麼死呀活的,這話若被夫人聽到怕是不知道多難過。”
五姑娘這會是好了,可之前病著的那些天二夫人可是天天夜裡流淚到天亮的。
“我也就隨口一說罷了,春蘭你真的成了管家婆了。”
柳玉研的身子滾了兩下拿了本書遮在了臉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春蘭說著話,窗外偶爾有幾聲蟬鳴焉焉的響起來,院子裡花樹的枝葉也是焉頭搭腦的,似是被這燥熱的天抽去了生機和活力,靠在美人榻上的柳玉研卻覺得有種奇異的塌實感——沒有人知道那種死亡之前拼命掙扎卻不得的痛楚和絕望!
而她體會過,卻又重新活了過來——回到這個大宅院,回到這個吃人的地方。
她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恨。
可她知道,自己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和她在意或在意她的人好好的生活。
因為她還沒有能力想其他——在這個家裡站住腳,讓二房站穩腳步,護著涵哥兒好生長大,完成母親最大的心願,光是這些已經夠讓她用盡所有的心思了。報仇什麼的,柳玉研微咪著的眼裡掠過一抹苦澀,打斷骨頭連著筋,柳府倒了,二房有什麼好,涵哥兒有什麼好?
“姑娘,姑娘,三姑爺來了呢,聽人說是來探望大老爺和老夫人的呢。”簾子掀起來,快嘴的秋風人還沒走進來呢話已經機關槍似的掃了出來,小丫頭的雙眸晶亮,臉上是三分惋惜二分羨慕五分的遺憾,“三姑奶奶真真是個沒福的,三姑爺一表人才苦讀那麼多年,好不容易中了狀元,奴婢可是聽說呀,三姑爺為了咱們三姑奶奶可是連公主都拒絕了呢,眼看著就要夫貴妻榮誥命加身了,卻偏偏的在這個時侯沒了,連帶著還害的大夫人也……人家都說呀,這三姑奶奶的命相不好呢,要不怎麼著好好的表少爺說沒就沒了,她自個也……哎,真真是沒那個命就是有那個福份也不成,看人家公主,不愧是公主的命,如願嫁了進來……也愧的是三姑爺是個念舊的,還對大老爺和老夫人執翁婿之禮……”
“你剛才說什麼?”
美人榻上柳玉研鐵青著臉坐了起來,搭在臉上的書啪的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再配著她幽幽的野獸般閃著綠芒的雙眸,唬的秋風小臉一白,眼淚差點落下來,雖是丫頭,可五姑娘何時這般重話的說過她們幾個?“姑,姑娘,奴婢錯了,奴婢再不亂說了,您彆氣,都是奴婢不好……”是姑娘之前說,讓她在外頭多注意大房還有老二姑奶奶以及錢家那邊的事嘛,她這才打探到訊息,可姑娘卻這般的臉色!
“你也是的,剛才找你不見,就知道在外頭胡轉偷懶,還不過來給姑娘打扇?”
“好好好,我馬上就打。”
被春蘭一提醒,秋風雞啄米般點著頭,抄了一側的小團扇就蹲下了身子。
“我不是生你的氣,只是有點吃驚,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漸漸回過神的柳玉研緩緩的把身子靠了回去,指甲卻是掐進了掌心細嫩的肉裡,長長的睫毛輕顫了兩下輕輕的閡在眼睫上——沒福,命薄,連帶著親子死亡,剋死親母,外頭都是這樣傳她的麼?
柳玉研幾乎要大笑出來,這都是什麼世道?
被害的成了該死的,而兇手卻成了有情有義情深一片仁義忠孝幾全的好人。
老天爺,你真的沒有眼麼?!
“姑娘,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三姑爺聽說老夫人和大老爺為著大夫人和三姑奶奶一個身子舊疾復發,一個臥床不起,便帶了御醫以及好些珍貴的藥材前來探視……”秋風邊打著扇邊小心冀冀的瞅著柳玉研的臉色,剛才被柳玉研那個臉色嚇的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原來姑娘板起臉來這麼兇啊?
“我知道了,去打聽一下,錢府和公主的婚期定在哪天。”
看現在這情形柳府是肯定會再送一位姑娘進錢府的。
捏了腰間的玉佩來回的把玩著,柳玉研斂下的眉眼裡一片複雜——到底定哪一房哪一位姑娘怕是柳老夫人心裡還在盤算,雖然說這樣的情形下大房的幾位庶出妹妹是最有利也是當仁不讓的人選,可也備不住柳老夫人有其他的盤算,若再加上幾房夫人姨娘心裡頭打著的小九九,這事怕是沒那麼容易定下來,勾了勾嘴角,她眸中一抹冷意掠過,眾人皆醉她獨醒,諾大的舞臺上大家都在拼命的演啊舞著,她這個旁觀著倒是可以從中好好的看看這柳府的嘴臉。
外頭有聲音響起來,“五姑娘在麼?”
接著,是小丫頭親熱的聲音,“原來是香芋姐姐,這大熱的天兒您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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