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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低眉垂眼的順著老太太的話應了下來,語氣裡滿是自責。
“你這丫頭,身子不舒服就說呀,你祖母又不是外人。”不等老太太出聲,二房的柳二夫人緊張自家女兒,嗔怪的搶先開了口,“老夫人,五丫頭怕是身子沒好利落,這會又不舒服起來了,媳婦就幫著五丫頭討個恩典,別怪她失儀才好。”
“她是我孫女,我又如何怪她?趕緊扶五姑娘在那邊的小榻上躺下來歇歇。”
“多謝祖母,孫女剛才有些頭疼,這會已無礙了。”柳玉研本是想著籍口頭疼退出去看看涵哥兒的,可她已經聽到外頭的腳步聲了,腳步有點急也有些雜,這會還往老夫人院子來的應該就是涵哥兒無疑了,所以她才不動聲色的改了口。
果然——門口處簾子被人挑起來,走進來一身紅色緙絲小衫的涵哥兒,身後跟著的是那位黃嬤嬤,兩人進來柳玉研明顯感覺到屋子裡氣氛一僵,而她抬眼望過去,涵哥兒小臉上也滿是拘謹和不安,站在那裡的涵哥兒給她的感覺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了,可再看吧,又覺得是她自個眼花了。
“涵哥兒給祖母請安,是涵哥兒不好,路上貪玩來遲了,請祖母責罰。”
涵哥兒站在那裡,小小的身子挺的筆直,吐字清晰而有力。
看的柳玉研卻是心疼不已——這個家裡只有自己和母親真心接受涵哥兒的吧?
“坐吧,給三少爺上茶。”老夫人面上的笑容還在,但柳玉研卻清楚的感受到和剛才的不同,之前面對著言哥兒幾個的笑容很暖,這會卻會讓人覺得疏離和漠然,甚至就連屋子裡兩位嬸孃的臉色都跟著變了,瞧著涵哥兒的眼神隱隱帶了些許的不屑。
她們心裡不舒服是肯定的——涵哥兒不過是過繼來的,但卻佔了柳府嫡長子的名份。
而她們的兒子是真正的柳府血脈,卻得屈居在一個過繼子名下。
——喊一聲哥哥。
換句話說這涵哥兒就是幾房心頭的一個疙瘩!
當然也包括她現在的母親,以前的二嬸孃。
誰也不想自己的兒子低人一頭,更何況她那個爹今年可是已經四十出頭了,到現在還沒兒子希望也不大,大房沒後自然財產就會充公,而且分家時也不用單列一份,可這憑空冒出來一個嗣子分家產,誰心裡樂意?
柳玉研心裡嘆口氣,眸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坐在小錦凳上的涵哥兒。
小小的人兒坐在那裡低眉垂眼,小臉緊繃——那種硬撐著的堅強,讓她看了只覺得一陣陣的心酸,可這種場合她卻又不能多說什麼,半歪在榻上的柳老夫人眉頭微皺瞥了眼涵哥兒,眼中有一抹暗色掠過,黑幽幽的目光盯向服侍在側的黃嬤嬤,“哥兒貪玩你們當嬤嬤的就該提醒著,若不然要你們何用,當你們夫人不在了,這大房就沒人管了麼?”
“都是老奴不好,下次一定看好哥兒。”
“祖母您別怪黃嬤嬤,是涵哥兒不好,涵哥兒再不會了。”
“這才像個哥兒的樣子,你可不能學那些小廝婆子們,沒規沒矩的,咱們柳府的公子少爺可不能貪玩,下次再這樣祖母可是要罰你啦。”老夫人笑笑,語氣裡的敷衍屋子裡旦凡有耳朵的都能聽的出來,柳玉研的眉尖微微蹙起來,再看看被祖母摟在懷裡的幾個親孫子,不禁在心頭冷笑起來——這孫子果然還是親生的好!
“祖母教訓的是,涵哥兒記下了。”
“記下就好,祖母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三姐姐和母親差不多同時離去,你難過也是應該,可她們一個是祖母的孫女一個是祖母的媳婦,祖母我自也是難過的,只凡事不可太過,我聽說你這些天一直沒怎麼臨字習帖,這可不是好事,你母親就是天上有知也會不高興的。”
“涵哥兒知錯。”
隨著柳老夫人和涵哥兒的對話,屋子裡的氣氛頓時寂靜起來,甚至連幾個最小的膩在柳老夫人懷裡的都安靜下來,柳二夫人無動於衷,柳三夫人則似笑非笑的拈了腰間的絡子來回把玩著,柳四夫人則是滿臉的幸災樂禍,眼底更是冷笑連連——在她心裡是巴不得老太太尋個錯把涵哥兒弄出柳府去的!
明明不知道哪來的小雜種,憑什麼要和她們的兒子平起平坐?
柳玉研心頭一片悲涼,耳邊聽著柳老夫人用這樣平靜的語氣說著她和母親的逝去,心頭的怒意幾乎凝成實質噴薄而出,手指用力的掐在掌心細嫩的肉上,她自己提醒著自己,不能怒,要忍——這個時侯和柳老夫人對上不僅自己沒好,也幫不了涵哥兒,更是會連累整個二房的!
可眼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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