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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懷疑在漫長的時間和意外的催化下,造成了無法挽回的隔閡和猜忌。
所有的言語和解釋蒼白無力,庫洛洛知道安迪愛他,但是他還是妄圖控制一切不可控因素。
安迪日記三十九頁:
二十日。
有人在我腦海裡瘋狂的尖叫,這讓我頭痛欲裂。
第二十九章 搖搖欲墜
庫洛洛覺得安迪需要時間冷靜;而他也在思索如何可以化解一切的矛盾。他給了安迪一天的時間去冷靜。然後開始頻繁的出現在安迪的視野中,但是一切卻與他設想的截然相反。
庫洛洛每次都會在想要進入安迪的房間的時候遭受到激烈的拒絕,這拒絕在沉默中蘊藏著;更讓人覺得難堪而刺目。
後來安迪被他鬧得不厭其煩;終於默許他進入了房間;但是安迪也只是在一旁坐著;眼神都不給庫洛洛一個;任由庫洛洛自說自話。
偶爾庫洛洛也會捕捉到安迪的目光;他會用充滿諷刺和荒誕的目光看著他,眼角上挑;嘴角也勾的很大,搭配起來的弧度讓庫洛洛覺得;安迪真的將嘲諷和質問的表情做的很完美;因為他可以將所有的嘲笑和距離看得一清二楚。
安迪整張臉都顯得十分的譏誚,也許他心裡也是如此,充斥著嘲笑和怒意,庫洛洛認為他無意間觸動了什麼,那些造成他偏執性格的誘因又或者是被他藏在心裡的黑暗。
安迪不曾告知的過去,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造成了他如此執拗和冥頑不靈的偏激。像是火一樣,非要將所有的一切都焚近才罷休。那些藏在安迪心底的過往,他一直狠狠的壓在心底,不曾告知庫洛洛,但是他也沒有絲毫的隱藏,露出的端倪讓庫洛洛不安和疑惑,也許他不是故意保留,只是認為這些事情不必訴說。
安迪將所有的行為無限的放大,然後自己揣測出無限的可能,最後偏激而顫抖的接受自己想象的真實。他揣測刻畫出無限的惡意,然後再一一的否決,他清楚而理智的知道他自己是多麼的神經質,只是因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會自己延伸出無限的負面情緒,可他卻理智而清醒,知道一切都是他的多想。
瘋狂和理智夾雜在一切,每日每夜都讓安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
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庫洛洛的預料,所有的一切都不合常理。
安迪逐漸在日後的生活中展現除了瘋狂的無法理解的一面,14年之間所有的淡定和從容好似驟然間消失的一絲不剩。
他在庫洛洛遞過的水杯的時候,盯著半晌接過,面無表情的喝著,喝到一半突然將水杯摔在地上,杯子碎裂,乾淨的水灑在地上,繼續用那滿是嘲弄的目光盯著庫洛洛,帶著直指人心的鋒利,像是被激怒的狼。然後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捂著臉慘烈的微笑,笑聲刺耳而有種竭盡全力的感覺。
有的時候憤怒的將庫洛洛的書全部扔出去,然後對著庫洛洛譏諷的說:“把你的東西全給我拿走,不要放在我的地方。”笑著笑著聲音卻變得尖銳而嘶啞,過了段時間後又會自己跑出去將所有的書都撿回來整整齊齊的堆到庫洛洛面前,對著他頗有些羞愧的說道,“你看我說的,這本來就是你的地方,我這麼做太不應該了,抱歉。”
安迪晚上睡不著覺,躺在床上碾轉反側,偶爾坐起來,像是想到什麼,然後揉著自己的頭髮,滿臉的憤恨和不甘。半夜的時候,安迪不停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腳步焦灼而急躁,他不知道在想什麼,雙手攥的很緊,頭微微的低著,身體稍微前傾,像是年過古稀的老頭子。
庫洛洛就在角落裡看著他,他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
安迪知道庫洛洛在那兒嗎?應該知道,但是他卻不在乎,安迪不在乎庫洛洛在那裡。
也許他所有的舉動都在激烈憤怒的質問,質問庫洛洛為什麼這麼對他。
庫洛洛基本每晚上都守在安迪的身邊,他不再用語言去勸解和分析,安迪的反常讓庫洛洛沉默,或者說是無能為力,也許是縱容。
不應該是這樣。他不應該會因為一次的傷害反應如此激烈,像是不顧一切反撲的野獸。可是庫洛洛也不會清楚,這次的背叛足夠讓安迪崩潰,甚至進一步滑入絕望的深淵。
安迪會在接近黎明的時候睡去,整個人都蜷縮在床上,枕頭歪著,他只枕著一角,被子被他輕輕的拉在身上,他沒有緊緊的抱住,而是蓬鬆的讓被子蓋在身上,然後整個人蜷縮在裡面。
不是很緊密的結合方式,畢竟被子和安迪之間總會有距離,也許這個距離讓安迪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