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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兵,因此山名“得勝”。車伕趕驢甚急,只一個多時辰,便到山下,說道:“客官,得勝山到了!”那人見那山只有七八丈高,不過是個小丘,呸的一聲,問道:“這便是***得勝山嗎?”車伕道:“正是!”那小孩道:“這確是得勝山。我媽和姐妹們去英烈夫人廟燒香,我跟著來,曾在這裡玩過。再過去一點子路,便是英烈夫人廟了。”那英烈夫人廟供奉的是韓世忠夫人梁紅玉,揚州人又稱之為“異娼廟”。梁紅玉年輕時做過妓女,風塵中識得韓世忠。揚州妓女每年必到英烈夫人廟燒香許願,祈禱這位宋朝的安國夫人有靈,照顧後代的同行姐妹。那人道:“你即知道,就不會錯。下去罷。”那小孩跳下車來,扶著那人下車。眼見四周黑沉沉地,心想:“是了,此地甚是荒涼,躲在這裡,那些販鹽的賊坯一定找不到。”趕車的生怕這滿身是血之人又要他載往別處,拉轉驢頭,揚鞭欲行。那人道:“且慢,你將這個小朋友帶回城去。”車伕道:“是!”那小孩道:“我便多陪你一會。明兒一早,我好給你去買饅頭吃。”那人道:“你真的要陪我?”那小孩道:“沒人服侍你,可不大對頭。”那人又是哈哈大笑,對車伕道:“那你回去罷!”車伕忙不迭的趕車便行。那人走到一塊岩石上坐下,眼見驢車走遠,四下裡更無聲息,突然喝到:“柳樹後面的兩個烏龜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那小孩嚇了一跳,心道:“這裡有人?”果見柳樹後面兩人慢慢走了出來,兩人白布纏頭,青帶繫腰,自是鹽梟一夥了。兩人手中所握鋼刀一閃一閃,走了兩步,便即站住。那人喝到:“烏龜兒子王八蛋,從窯子你一直釘著老子到這裡,卻不上來送死,幹什麼了!1那小孩心道:“是了,他們要查明這人到了那裡,好搬救兵來殺他。那兩人低聲商議了幾句,轉身便奔。那人急躍而起待要追趕,“噯“的一聲,復又坐倒,他重傷之餘,已無力追人。那小孩心道:“驢車已去,我們兩人沒法走遠,這兩人去通風報訊,大隊人馬殺來,那可糟糕。”突然間放聲大哭,叫道:“啊喲,你怎麼死了?死不得啊?你不能死啊!”0二名鹽梟正自狂奔,忽聽得小孩哭叫,一怔之下,立時停步轉身,只聽得他大聲哭叫:那怎麼死了?”不由得又驚又喜。一人道:“這惡賊死了?”另一人道:“他受傷很重,挨不住了。這小鬼如此哭法,自然是死了。”遠遠望去,只見那人蜷成一團,臥在地上。先一人道:“就算沒死,也不用怕他。咱們割了他腦袋回去,豈不是大功一件?”另一人道:“妙極!”兩人挺著單刀,慢慢走近。只聽那小孩兀自在捶胸頓足,放聲號啕,一面叫道:“老兄,你怎麼忽然死了?那些販私鹽的追來,我怎抵擋得了?”那二人大喜,奔躍而前。一人喝到:“惡賊,死得正好!”抓住了那小孩的背心,另一人便舉刀往那人頸中砍去……忽然間刀光一閃,一人腦袋飛去,抓住小孩之人自胸至腹,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那人哈哈大笑,撐起身來。那小孩哭道:“啊喲,這位販私鹽的朋友怎麼沒了腦袋?你兩位老人家去見了閻王,又有誰回去通風報訊哪?這可不是糟了嗎?”說道最後,忍不住大笑。那人笑道:“你這小鬼當真聰明的緊,哭得也真像。若不是這麼一哭,這兩個王八蛋還真不會過來。”那小孩笑道:“要裝假哭,還不容易?我媽要打我,鞭子還沒上身,我已哭得死去活來,她下鞭時自然不會重了。“那人道:“你娘幹麼打你?“那小孩道:“那不一定,有時是我偷了她的錢,有時是為了我捉弄院中的閔婆,尤叔。”那人嘆了口氣,說道:“這兩個探子倘若不殺,可當真有些不妙。喂,你剛才假哭時,怎地你不叫我老爺,大叔,卻叫我老兄?”那小孩道:“你是我朋友。自然叫你朋友。你是***什麼老爺了?你如要我叫你老爺,鬼才理你?”那人哈哈大笑,說道:“很好!,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那小孩道:“你問我尊姓大名嗎?我叫小寶。”那人笑道:“你大名叫小寶,那麼尊姓呢?”那小孩皺了皺眉,說道:“我……我尊姓韋。”這小孩生於妓院中,母親叫著韋春花,父親是誰,連她母親也不知道,人人一向都叫他小寶,也從來無人問他姓氏。此刻那人忽然問起,他就將母親的姓搬了出來。這韋小寶生於妓院,長於妓院,從沒讀過書。他自稱“尊姓大名”倒不是說笑,只是聽說書的常常提到“尊姓大名”四個子,不知乃是向別人說話是的尊敬稱呼,用在自己身上,可不合適。他跟著問道:“那你尊姓大名叫什麼?”那人微微一笑,說道:“你即當我是朋友,我便不能瞞你,我姓茅,茅草的茅,不是毛蟲之蟲,排行第十八。茅十八便是我了。”韋小寶“啊”了一聲,跳了起來,說道:“我聽人說過的,官府……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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