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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我……”海老公一驚,道:“皇上早知道了?”韋小寶道:“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那時我可還不知他是皇上,小玄子叫我不動聲色,留神提防,喝湯之時只喝入口中,隨後都吐在碗裡,反正你也瞧不見。”一面說,一面將匕首半寸半寸的提起,劍尖緩緩對準海老公心口,心想若不是一下子便將他刺死,縱然刺中了,他一掌擊下來,自己還是沒命。海老公將信將疑,冷笑道:“你如沒喝湯,幹麼一按左邊肚子,又會痛得厲害?”韋小寶嘆道:“想是我雖將湯吐了出來,差著沒嗽口,毒藥還是吃進了肚裡。”說著又將匕首移近數寸。只聽海老公道:“那也很好啊。反正這毒藥解不了的。你中毒淺些,發作得慢些,吃了苦頭只有更大。”韋小寶哈哈大笑,長笑聲中,全身力道集於右臂,猛力戳出,直指海老公心口,只待一刀,便即滾向床角,從床腳邊竄出逃走。海老公陡覺一陣寒氣撲面,微感詫異,只知對方已然動手,更不及多想他是如何出手,左手揮出,便往戳來兵刃上格去,右掌隨出,砰的一聲,將韋小寶打得飛身而起,撞破窗格,直摔入窗外花園,跟著只覺左手劇痛,四根手指已被匕首切斷。若不是韋小寶匕首上寒氣太盛,他事先沒有警兆,這一下非戳中心口不可。但如是尋常刀劍,二人功力相差太遠,雖然戳中心口,也不過皮肉之傷,他內勁到處,掌緣如鐵,擊在刀劍之上,震飛刀劍,也不會傷到自己手掌。但這匕首實在太過鋒銳,海老公苦練數十年的內勁,竟然不能將之震飛脫手,反而無聲息的切斷了四根手指。可是他右手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韋小寶胸口,這一掌開碑裂石,非同小可,料得定韋小寶早已髒俱碎,人在飛出窗外之前便已死了。他冷笑一聲,自言自語:“死得這般容易,可便宜了這小鬼。”定一定神,到藥箱中取出金創藥敷上傷口,撕下床單,包紮了左掌,喃喃的道:“這小鬼用的是什麼兵刃,怎地如此厲害?”強忍手上劇痛,躍出窗去,伸手往韋小寶跌落處摸去,要找那柄自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寶刀利刃。哪知摸索良久,竟什麼也沒摸到。他於眼睛未瞎之時,窗外的花園早看得熟了,何處有花,何處有石,無不了然於胸。明明聽得韋小寶是落在一株芍藥花旁,這小鬼手中的寶劍或許已震得遠遠飛出,可是他的屍體息會突然不見?韋小寶中了這掌,當時氣為之窒,胸口劇痛,四肢百骸似乎都已寸寸碎裂,一摔下地,險些便即暈去。他知此刻生死繫於一線,既然沒能將海老公刺死,老烏龜定會出來追擊,當即歷力爬起,只走得兩步,腳下一軟,又即摔倒,骨碌碌的從一道斜坡上直滾下來。海老公倘若手指沒給割斷,韋小寶滾下斜坡之聲自然逃不過他耳朵,只是他重傷之餘,心煩意亂,加之做夢也想不到這小鬼中了自己一掌竟會不死,雖然聽到聲音,卻全沒想到其中緣由。這條斜坡好長,韋小寶直滾出十餘丈,這才停住。他掙扎著站起,慢慢走遠,周身筋骨痛楚不堪,幸好匕首還是握在手中,暗自慶幸:“剛才老烏龜將我打出窗外,我居然沒將匕首插入自己身體,當真遠氣好極。”將匕首插入靴筒,心想:“西洋鏡已經拆穿,老烏龜既知我是冒牌貨,宮中是不能再住了。只可惜四十五萬兩銀子變成了一場空歡喜。他***,一個人哪有這樣好遠氣,橫財一發便是四十五萬兩?總而言之,老子有過四十五萬兩銀子的身家,只不過老子手段闊綽,一晚之間就花了個精光。你說夠厲害了罷?”肚裡吹牛,不禁得意起來。又想:“那小宮還巴巴的在等我,反正三更半夜也不能出宮,我這就瞧瞧她去,啊喲……”一摸懷中那紙盒,早已壓得一塌胡塗,心道:“我還是拿去給她看看,免她等得心焦。就說我摔了一交,將蜜餞糖果壓得稀爛,變成一堆牛糞,不過這堆牛糞又甜又香,滋味挺美。哈哈,辣塊媽媽,又甜又香的牛糞你吃過沒有?老子吃過了。”他想想覺得好玩,加快腳步,步向太后所住的慈寧宮,只走快幾步,胸口隨即劇痛,只得又放慢了步子。來到了慈寧宮外,見宮門緊閉,心想:“糟糕,可沒想到這門會關著,那怎麼進去?”正沒做理會處,宮門忽然無聲無息的推了開來,一個小姑娘的頭探出來,月光下看得分明,正是蕊初。只見她微笑著招手,韋小寶大喜,輕輕閃身過門。蕊初又將門掩上了,在他耳畔低聲道:“我怕你進不來,已在這裡等了許久。”韋小寶低聲道:“我來遲啦。我在路上絆到了一隻又臭又硬的老烏龜,摔了一交。”蕊初道:“花園裡有大海龜嗎?我倒沒見過。你……你可摔痛了沒有?”韋小寶一鼓作氣的走來,身上的疼痛倒也可以耐得,給蕊初這麼一問,只覺得全身筋骨無處不痛,忍不住哼了一聲。蕊初拉住他手,低聲問:“摔痛了哪裡?”韋小寶正要回答,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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