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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起來。玄貞道:“咱們要分頭請人,今日是來不及了。韋香主,大夥兒在這裡恭候大駕,不知你什麼時刻能到?”韋小寶道:“上午我要當差,午後準到。”玄貞道:“很好。明日午後,咱們在這裡會齊,然後同去跟那兩個姓白的算帳。”當晚韋小寶便心癢難搔,在屋裡跳上跳下,指手劃腳。次日從上書房下來,便匆匆去珠寶店買了一隻大翡翠戒指,又叫店中師傅在一頂緞帽上釘上一大塊白玉,四顆渾圓明珠,這一來便花了四千多兩銀子。珠寶店見這位貴客是宮中太監,絲毫不以為奇,既是內宮來採購珠寶,眾人再多十倍也是常事。韋小寶趕到回春堂藥店,眾人已在地窖中等候,說道已請了北京四位知名武師,同去作見證,每人送了二百兩銀子謝禮。韋小寶心道:“得人錢財,與人消災,這四位武師非幫我們不可。只是二百兩銀子謝禮太少,最好送五百兩。四位武師太少,最好請十六位。”高彥超取出衣服鞋襪給韋小寶換上,每件衣物都十分華貴,外面一件長袍是火狐皮的裡子,在領口和衣袖外翻出油光滑亮的毛皮。高彥超道:“皮袍是叫他們連夜改小的,多給了三兩六錢銀子的工錢。”韋小寶連說:“不貴,不貴。”一件天青緞子的馬褂,十粒釦子都是黃金打的,饒是如此,他給的銀子還是一半也用不了。韋小寶在宮中住了將近一年,居移氣,養移體,食用既好,見識又多,這半年來做了尚膳監的首腦,百餘名太監給他差來差去,做首領早做得慣了。這時周身再一打扮,雖然頗有些暴發戶的俗氣,卻也顯得款式非凡,派頭十足,與樊綱、高彥超等草莽豪傑大不相同。眾人已安排了一乘轎子,等在門外,請韋小寶上轎,以防他改裝之後在城裡行走,撞見宮中太監或朝廷官員。一行人先到東城武勝鏢局,和四位武師會齊。那四位武師第一位是北京潭腿門掌門人老武師馬博仁,那是清真教門的;第二位跌要名醫姚春,徐老頭受了傷,便由他醫治,此人既是名醫,擒拿短打也是一絕;第三位是外號“虎麵霸王”的雷一嘯,鐵布衫功夫大大有名,;第四位便是武勝鏢局的總鏢頭金槍王武通。馬博仁等四人早已得知天地會領頭的韋香主年紀甚輕,一見之下,竟是這樣一個豪富少年,都是十分詫異,但各人久仰陳近南的大名,心想天地會總舵主的弟子,年紀雖小,也必有驚人藝業,都不敢小覷了他。眾人在鏢局中喝茶,便同去楊柳衚衕那姓白的二人駐足之處。韋小寶和馬博仁、姚春三人坐轎,雷一嘯與王武通騎馬,餘人步行相陪。玄貞道人、樊綱等都是成名人物,王武通要相借坐騎,但玄貞怕惹人注目,堅決不要。一行人來到楊柳衚衕一座朱漆大門的宅第之外,高彥超正要上前打門,忽聽門內傳出隱隱哭聲。眾人一怔,只見大門外掛著兩盞白色燈籠,卻是家有喪事。高彥超輕叩門環,過了一會,大門開啟,出來一名老管家。高彥超呈上備就的五張名帖,說道:“武勝鏢局、潭腿門、天地會的幾位朋友,前來拜會白大俠、白二俠。”那老管家聽得“天地會”三字,又眉一豎,滿臉怒容,向眾人瞪了一眼,接過拜帖,一言不發的便走了進去。馬博仁看書雖老,火氣卻是極大,登時忍不住生氣,道:“這奴才好生無禮。”韋小寶道:“馬老爺子的話一點不錯。”他對沐王府的人畢竟甚是忌憚,只盼馬博仁、王武通等人站定在自己一邊,待會倘若動手,便可多有幾個得力的幫手。隔了好一會,一名二十六七歲的漢子走了出來,身材甚高,披麻帶孝,滿身喪服,雙眼紅腫,兀自淚痕未乾,抱拳說道:“韋香主、馬老爺子、王總鏢頭,眾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白寒楓有禮。”眾人抱拳還禮。白寒楓讓眾人進廳。馬博仁最是性急,問道:“白二俠身上有服,不知府上是哪一位過世了?”白寒楓道:“是家兄寒松不幸亡故。”馬博跌足道:“可惜,可惜!白氏雙子乃沐王府的英雄虎將,武林中大大有名,白俠正當英年,不知是得了什麼疾病?”眾人剛到廳中,還未坐定,白寒楓聽了此言,陡是轉過身來,雙眼中如欲射出火光,厲聲道:“馬老爺子,在下敬你是武林前輩,以禮相待。你這般明知故問,是譏嘲於我嗎?”他陡然發怒,韋小寶出其不意,不由得吃了一驚,退了一步。馬博仁摸著白鬚,說道:“這可希奇了!老夫不知,這才相問,什麼叫做明知故問?白二俠死了兄長,就算心中悲痛,也不能向我老頭子發脾氣啊!”白寒楓哼了一聲,道:“請坐!”馬博仁喃喃自語:“坐就坐罷!難道還怕了不成!”向韋小寶道:“韋香主,你請上座。”韋小寶道:“不,還是馬老爺子上座!”白寒楓看了拜帖,知道來客之中有天地會的青木堂香主韋香主,萬料不到這少年便是韋香主,心下又奇又怒,一伸手,便抓住韋小寶的左腕,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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