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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白大弟……”白寒楓拋下手中鋼刀,迎了上去,叫道:“蘇四哥,我哥哥……我哥哥……”一口氣說不下去,放聲大哭。馬博仁、樊綱、玄貞等均想:“這人莫非是沐王府中的‘聖手居士’蘇岡?”這時大門已開,湧進十幾個人來,男女都有,衝到屍首之前,幾個女子便呼天搶地的大哭起來。一個青年婦人是白寒松之妻,另一個是白寒楓之妻。樊綱、玄貞等都感尷尬,眼見這些人哭得死去活來。若再不走,待他們哭完,就算不動手,也免不了給臭罵一頓。韋小寶先前給白寒楓重重抓住手腕,此刻兀自疼痛,本來仗著人多,打定主意要叫玄貞,樊綱待人抓住了他,好歹也得在他屁股上踢***七八腳,為料對方人手越來越多,打起架來已佔不到便宜,心中怦怦亂跳,見玄貞道我連使眼色,顯是要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此舉正合心意,當即轉身便走,說道:“大夥兒去買些元寶蠟燭,再來向死人磕頭罷!”白寒楓叫道:“想逃嗎?可沒這麼容易。”衝上前去猛揮右掌向樊綱後心拍去。樊綱怒道:“誰逃了?”回身舉左臂擋開,卻不還擊。玄貞等眾人便都站住了。韋小寶卻已逃到門口,一隻腳先跨出門檻再說。那姓蘇的男子問道:“白二弟,這幾位是誰?恕在下眼生。”白寒楓道:“他們地天地會的狗東西,我哥哥……哥哥便是給他們害死的。”此言一出口,本來伏著大哭的人都躍起身來,嗆嘟啷響聲不絕,兵刃耀眼,登時將來客都圍住了,連馬博仁,姚春,雷一嘯,王武通等四個都給圍在垓心。王武通哈哈大笑,說道:“馬大哥,雷兄弟,姚大夫,咱們幾時入了天地會哪?憑咱們幾個的德行,只怕給天地會的朋友們提鞋子也還不配哪。”那姓蘇的中年漢子抱拳說道:“這幾位不是天地會的嗎?這位姚大夫,想來名諱是個春字。在下蘇岡,得悉白家大兄弟不幸身亡的訊息,從宛平趕來,傷痛之下,未得請教,多有失禮。”說道,向眾人作揖為禮。王武通抱拳笑道:“好說,好說。聖手居士,名不虛傳,果然是位有見識,有氣度的英雄。”當下給各人一一引見,第一個便指著韋小寶,道:“這位是天地會青木堂的韋香主。”蘇岡知道天地會共分十堂,每一堂香主都是身負絕藝的英雄豪傑,但這韋香主卻顯然是個乳臭未乾的富家少年,不由得心下詫異,但臉上不動聲色,抱拳道:“久仰,久仰。”韋小寶呲的一聲笑,抱拳還禮,從門邊走了回來,問道:“你久仰我什麼?”蘇岡一怔,道:“在下久仰天地會十香主,個個都是英雄好漢。”韋小寶點點頭,笑道:“原來如此。”蘇岡見他神情油腔滑調,心下更是嘀咕。當下王武通給餘人都引見了。蘇岡給他同來這夥人引見,其中兩個是他師弟,三人是白氏兄弟的師兄弟,還有幾個是蘇岡的徒弟。白寒松的夫人伏在丈夫屍首上痛哭,白寒枘的夫人一邊哭,一邊勸,幾個女子都不過來相見。姚春道:“白二俠,到底白大俠為了什麼事和天地會生起爭競,請白二俠說來聽聽。”咳嗽一聲,又道:“雲南沐王府在武林中人所共仰,天地會的會規向來極嚴,都是蠻不講理之人。天下原抬不過一個‘理’了,今日之事,也不是單憑打架動武就能了結的。這裡馬老師,雷兄弟,王總鏢頭,以及區區在下,跟雙方就算沒有交情,也都是慕名。白二俠,請你衝著咱們一點薄面,說一說這中間的由如何?”王武通道:“不瞞眾位說,天地會的朋友們,的的確確不知白大俠已經身故,否則的話,他們還會上門來自付沒趣麼?”蘇岡道:“然則韋香主和眾位朋友來到敝處,又為了什麼?”王武通道:“咱們真不面前不說假話。天地會的朋友說道他們徐天川徐大哥給沐王府的朋友打得身受重傷,已說不出話,他們只限邀了我們幾個老朽,伴同來到貴處,想問一問緣由。”蘇岡森然道:“如此說來,各位是上門問罪來著?”王武通道:“這可不敢當。我們幾個在江湖上混口飯吃,全仗朋友們給面子。是非曲直,自有公論,誰也不能昧著良心說瞎話。”蘇岡點了點頭,道:“王總鏢頭說得對,請各位到廳上說話。”鋼刀總是不肯放下。蘇岡讓眾人坐下,說道:“白二弟,當時實情如何,你給大家說說。”王武通、樊綱等都知道,沐王府世鎮雲南。蘇岡、白寒楓等都生長於雲南,在北京城裡聽到鄉音,自會關注。白寒楓續道:“我哥哥聽了一會,隔壁接了幾句。那官員聽得我們也是雲南人,便邀我們過去坐。我和哥哥離家已久,很想打聽故鄉的情形,見這位官員似是從雲南來,便移座過去。一談之下,這官員自稱叫做盧一峰,原來是奉了吳三桂的委派,去做曲靖縣知縣的。他是雲南大理人。照規矩,雲南人本來不能在本省做地方官。不過這盧一峰說道,他是平西王委派的官,可不用理會這一套!”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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