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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找到韋小寶的遺蹟,當知在康熙初年,該島即曾由國人長期居住,且曾派兵五百駐紮不一日,韋小寶乘坐施琅的旗艦,來到臺灣,在安平府上岸。沿途林興珠和洪朝指點當年鄭成功如何進兵,如何大破紅毛兵,韋小寶聽得津津有味。施琅既帶了他來臺灣,他言語之中也就不再譏諷了施琅在將軍府中大張筵席,隆重款待。飲酒之餘,忽報京中有諭旨到來施琅忙出去接旨,回來臉色有異,說道:“韋大人,上諭要棄守臺灣,這可糟了。”韋小寶奇道:“那為什麼?”施琅道:“上諭令卑職籌備棄守臺灣事宜,將全臺軍民盡數遷入內地,不許留下一家一口。卑職向傳旨的使臣請問,原來朝中大臣建議,臺灣孤懸海外,易成盜賊淵蔽,朝廷控制不易,若派大軍駐守,又多費糧餉,因此決意不要了韋小寶沉吟半晌,問道:“施將軍可知朝中諸位大老真正的用意是什麼?”施琅一驚,顫聲道:“難道……難道伍子胥什麼的話,已經傳到了北京?”韋小寶微笑道:“常言道: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朝廷擔心將軍真要做什麼『大明臺灣靖海王』,那也是有的施琅道:“那……那怎麼半?臺灣百姓數十萬人,在這裡安居樂業已有數十年,一古腦兒遷去內地,叫他們如何過日子?倘若勒逼遷移,必生大變。何況大清官兵一走,紅毛兵跟著又來佔了,咱們中國人辛辛苦苦經營的基業,拱手送給紅毛鬼,怎能叫人甘心?”韋小寶沉吟半晌,說道:“這件事兒,我瞧也不是全無挽回的法子。皇上是最體恤百姓的,將軍只須為百姓請命,說不定皇上就允准了。”施琅略覺寬心,說道:“不過倘若朝廷裡已有了什麼風言風語,卑職這般向皇上請陳,似乎不肯離臺,顯得……顯得忠誠之心有點兒不大夠。”韋小寶道:“這當兒你只有立即前赴北京,將這番情由面奏皇上。你既到了北京,什麼意圖在臺灣自立為王的謊言,自然再也沒人相信了施琅一拍大腿,說道:“對,對!大人指教得是,卑職明天就動身。”突然靈機一動,說道:“臺灣的文武官員,就請大人暫且統帶。皇上對大人是最信任不過的,只要是大人坐鎮臺灣,朝中大臣誰也不敢有半句閒話韋小寶大喜,心想在臺灣過過官癮,滋味著實不錯,笑道:“你不得聖旨,擅自將兵馬大權交了給我,皇上怪責起來,卻又如何?”施琅一聽,又大為躊躇,尋思:“他是陳近南的弟子,反逆天地會的同黨。皇上雖對他寵信,這些年來卻一直將他流放在通吃島上,不給他掌權辦事。他一得兵馬大權,要是聯同天地會造反作亂,我……我這可又是死罪了。”轉念一想,已有了計較:“我只須將全部水師帶去,他就不敢動彈。他如大膽妄為,竟敢造反,水師回過頭來,立時將他平了。”當即笑道:“兵馬大權如果交給別人,說不定皇上會怪責,交給大人,那是百無禁忌的當下酒筵草草而終。施琅連夜傳令,將臺灣文武大員召來參見韋小寶,由他全權指揮,便宜行事;又請師爺代韋小寶寫了一道奏摺,說是憂心國事,特來臺灣暫為坐鎮,陴朝廷無東顧之慮,請赦擅專之罪;又說臺灣百姓安居已久,以臣在臺親眼所見,似以不撤為宜諸事辦畢,已是次日清晨,施琅便要上船。韋小寶問道:“有一件大事,你預備好了沒有?”施琅道:“不知是什麼大事?”韋小寶笑道:“花差花差!”施琅不解,問道:“花差花差?”韋小寶道:“是啊。你這次平臺功勞不小,朝中諸位大臣,每一個送了多少禮啊?”施琅一怔,道:“這是仗著天子威德,將士用命,才平了臺灣,朝中大臣可沒出什麼力。”韋小寶搖頭道:“老施啊,你一得意,老毛病又發作了。你打平臺灣,人人都道你金山銀山,一個兒獨吞,發了大財。朝裡做官的,那一個不眼紅?”施琅急道:“大人明鑑,施琅要是私自取了臺灣一兩銀子,這次教我上北京給皇上千刀萬剮,凌遲處死。”韋小寶道:“你自己要做清官,可不能人人跟著你做清官啊。你越清廉,人家越容易說你壞話,說你在臺灣收買人心,意圖不軌。這麼說來,你這次去北京,又是兩手空空,什麼禮物也不帶了?”施琅道:“臺灣的土產,好比木雕、竹籃、草蓆、皮箱,那是帶了一些的韋小寶哈哈大笑,只笑得施琅先是面河邡赤,繼而恍然大悟,終於決心補過,當下向韋小寶深深一揖,說道:“多謝大人指點。卑職這次險些兒又闖了大禍韋小寶召集文武官員,說道:“施將軍這次上京,是為眾百姓請命,假如不成功,大夥兒都要家破人亡。這請命費,難道要施將軍一個人墊出來不成?各位老兄,大家趕緊去籌措籌措、攤派攤派罷!”施琅居官清廉,到臺後不曾向民間取過金銀。此刻韋小寶接手,第一道命令便是大徵“請命費”。臺灣百姓聽到內遷的訊息後,正自人心惶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