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第2/4 頁)
這……這可笑……笑死我了。”澄觀奇道:“師叔說這……這是亂打一氣,不……不是精妙武功?”韋小寶按住傷口,竭力忍笑,額頭汗珠一粒粒滲將出來,不住咳嗽,笑道:“這是天下每個小孩兒……小孩兒……都……都會的……哈哈……啊喲……笑死我了。”澄觀吁了口氣,心下兀自將信將疑,臉卻上有了笑容,說道:“師叔,當真這是亂打一氣?怎地我從來沒見過?”韋小寶笑道:“少林寺中,自然從來沒這等功夫。”澄觀抬頭想了半天,一拍大腿,道:“是了。這位女施主這些拳腳雖然奇特,其實極易破解,只須用少林長拳最粗淺的招式,便可取勝。只是……只是師侄心想天下決無如此容易之事,大巧若拙,大智大愚,良賈深藏若虛,外表看來極淺易的招式之中,定然隱伏有高深武學精義。難道這些拳腳,真的並無高深之處?這倒奇了。這位女施主為什麼要在這裡施展,那些招式似乎不登大雅之堂……那豈不是貽笑方家麼?”韋小寶笑道:“我看也沒什麼奇怪。她使不出什麼新招了,就只好胡亂出手。唉,哈哈,呵呵!”忍不住又大笑起來。韋小寶所受刀傷甚輕,少林寺中的金創藥又極具靈效,養息得十多天,也就好了。他是當今皇帝的替身,在寺中地位尊祟,誰也不敢問他的事,此事既非從所周知,只要他自己不說,旁人也就不知。他養傷之時,澄觀將兩個女郎所施的各種招式一一錄明,想出了破解的法子,一等韋小寶傷愈,便一招一式的傳他。澄觀所教雖雜,但大致以“拈花擒拿手”為主。“拈花擒拿手”是少林派的高深武學,純以渾厚內力為基,出手平淡衝雅,不雜絲毫霸氣。禪宗歷代相傳,當年釋迦牟尼在靈山會上,手拈金色波羅花示眾,眾皆默然,不解其意,獨有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佛祖說道:“我有正法眼藏,涅磐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摩訶迦葉是佛祖的十大弟子之一,稱為“頭陀第一”,禪宗奉之為初祖。少林寺屬於禪宗,注重心悟。想佛祖拈花,迦葉微笑,不著一言,妙悟於心,那是何等超妙的境界?後人以“拈花”兩字為這路擒拿之名,自然每一招都是姿式高雅,和尋常擒拿手的扳手攀腿,大異其趣。只是韋小寶全無內力根基,以如此斯文雅緻的手法拿到高手身上,只要被對方輕輕一揮,勢必摔出幾個筋斗跌得鼻青臉腫,不免號啕大哭,微笑云云,那是全然說不上了,幸而那兩個女郎地是全無內力,以此對付,倒也用得上。澄觀心想對方是兩個少女,不能粗魯相待,因此教的著重於這路手法。韋小寶當日向海天富學武功,由於有人監督,兼之即學即用,總算學到了一點兒,此後陳近南傳他武功圖譜,只學得幾次,便畏難不學了。至於洪教主洪夫人所授的救命六招,也只馬馬虎虎的學個大概,離神龍島後便不再練習了。可是這一次練武,為的是要捉那綠衫女郎來做老婆,自己做不成她老公便得上刀山,下油鍋,死後身入十八層地獄,此事非同小可,學招時居然十分用心,一招一式,和澄觀拆解試演。學得幾天,又懶了起來,忽然想起到雙兒:“這小丫頭武功不弱,大可對付得了這兩個姑娘,我只須叫雙兒在身邊保駕便是,不用自己學武功了。”轉念又想:“我自己使本事拿住那綠衣姑娘,香香她的面孔,這才夠味。叫雙兒點了她穴道,我再去香面孔,太也沒種,這綠衣姑娘更加要瞧我不起。而且叫好雙兒做這等事,她縱然聽話,心裡一定難過,我也不能太對她不住了。就算兩人的臉孔都香,公平交易,她二人也必都不喜歡。”終於強打精神,又學招式。這天澄觀說道:“師叔,你用心學這種武功,其實……其實沒有什麼用處的。你這樣拿在我身上,倘若我內力不吐,你的手腕……你的手腕就這個……那個……”韋小寶笑道:“我的手腕就這個地個喀喇一響,斷之哀哉了。”澄觀道:“你老望安,我是決不會對你使上內勁的,師侄萬萬不敢。不過師侄之見,還是從頭自少林長拳學起,循序漸進,才是正途。”韋小寶道:“咱們練的招式為什麼不是正途?”澄觀道:“這些招式沒有內功根基。遇上了高手,不論變化多麼巧妙,總不免一敗塗地。只有對付那兩位女施主,才有用處。”韋小寶笑道:“那好極了,我就是要學來對付這位女施。”澄觀向著他迷惘瞪視,大惑不解,說道:“倘然今後師叔再不遇到那兩位女施女,這番功夫心血,豈不是費了?又耽誤了正經練功的時日。”韋小寶搖頭道:“我倘若遇不到這位女施主,那是非死不可,練了正經功夫,又有什麼用?”澄觀說的是“那兩位女施主”,韋小寶說的卻是“這位女施女”。澄觀更是奇怪,問道:“師叔是不是中了那女施的毒,因此非找到她來取解藥不可,否則的話,就會性命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