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像被什麼東西突然重撞一下,恐怖的感覺立刻吞噬體內的每一個感官,他驚惶失措地立即拔腿奔向西廂院。
此刻,他仍身著官服,一張威嚴俊冷的臉龐扭曲鐵青著,奔至床邊,看見尹琳仍舊昏迷著,心口像活活地給人捅了一刀,而那驚惶無比的感覺更讓他失去理智似的,抓著尹琳的肩猛搖。
“你不能出事,你快醒醒呀!尹琳,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教我今後該怎麼辦?我是那麼的愛你,我不能失去你啊!尹琳,你醒醒啊!尹琳……”
忌焱激動地嚷著,心痛的感覺竄延全身上下,一對炯黑的眸子在不知不覺中蒙上一層溼熱的水氣。
天知道此刻的他是何等的恐懼,害怕尹琳會就此離開他身邊。她好不容易才答應他的求婚,讓他不再對“天註定”三個字產生懷疑,並且深信他們之間的緣份,可現在……老天,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他銳利如刀的眸光倏地投向雪香稚嫩的圓臉上,怒不可遏地吼著:
“說,出了什麼事?”
雪香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此刻被他這麼一吼,馬上又潰堤氾濫。
“不要哭,你這該死的丫頭——”忌焱鼓脹腮幫,胸中怒濤駭浪!
“焱兒……”
“我再三交代她看好尹琳,她卻讓她跌入荷花池,你說她該不該死?”忌焱簡直氣瘋了,一對炯亮的黑眸恐怖地燃起兩簇噬人的火焰。
雪香嚇軟了雙腿跪在地上,臉上的鼻涕、眼淚真是一團模糊。
“焱兒,你先別衝動,大夫都說尹姑娘沒事了。”
“來人啊!”他可不理會裴夫人說什麼,徑自喚來兩名武侍,指著跪在地上的雪香,氣得失去理智地吼著:“把這丫頭給我拖出去關起來,尹琳若是有什麼閃失,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拖出去。”
裴夫人見雪香被武侍帶走,急呼呼地拉著忌焱的手臂道:“焱兒,雪香只是個孩子呀!你……”
忌焱瞠大眼睛、咬牙切齒,“她若想平安無事,最好祈禱上蒼讓尹琳趕快醒——過來。”娘?!忌焱突然微微一愣,那聲娘是在心裡喊的。
他到現在才發現,裴夫人此刻是脂粉未施的。
從他回裴府至今,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母親脂粉未施的模樣,而那模樣……老天!他從沒想過那濃妝底下的臉是這個樣子的?她的臉色甚至比“死人”還要難看,那煞白的麵皮映入眼裡,教他的心不自覺地揪痛起來。
這是他的母親嗎?二十年前在揚州首屈一指、紅得發紫的藝妓——蘇翠兒?三年前怡花院的嬤嬤?
那張風花雪月的臉跑哪兒去了?
可他不是一直希望她這樣的嗎?希望有個白白淨淨、端端莊莊的母親,可現在怎麼反倒不習慣?他矛盾地想著。
“你怎麼這樣盯著娘呢?”裴夫人不安地問。
忌焱咬了下牙,像在壓抑內心的痛楚似的,面無表情地道:“回房上點妝吧!”
裴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脂粉未施,她倒抽一口氣,驚慌失措地旋身奔了出去。
她比誰都清楚自己沒化妝時是什麼模樣,那張臉甚至連她自己見了都駭怕!她的臉色是一天比一天白,有些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體內的每一個器官都在隱隱作痛,她知道自己真的已經——時日無多了。
忌焱移向床邊坐下,心疼不已的輕撫尹琳蒼白的臉頰,一顆心痛得幾乎淌出血來!
“咳……咳!”躺在床上的尹琳突然猛烈地咳了起來。
“尹琳!尹琳!”忌焱扶她靠在自己身上,一隻大手掌輕拍著她的背,用沙啞的嗓音喚著她的名。
尹琳發出一聲低喘,緩緩地睜開眼,當眸光觸及忌焱那張充滿陽剛氣息的俊臉時,憤怒之火立即在她臉上燃燒起來。
她彷彿故意要忽略忌焱臉上的擔憂與心痛,只因他派雪香“監視”她,還不准她接近裴夫人,甚至叫人在她想接近裴夫人時就把她抓去關起來。
她使勁的推開他,使得他詫異不已。
他是那麼地擔心她,可她醒來卻對他做出這種動作!
“你——咳……”尹琳才準備一吐怨氣立刻又咳了起來,咳得一張秀臉脹得紅鼓鼓的。
忌焱緊張又擔心地拍著她的背,卻不知緊張過頭的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差點就把她全身的骨頭給拍散掉!
尹琳氣得直瞪他,撥掉他的可惡大手,嬌嗔道:“你想把我拍死是不是?大白痴!”
忌焱挺直背脊,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她。他擔心她都快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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