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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會給自己取名字的。”
“那肯定。”龍歡嬉笑道,“不過,你沒名字其實是怕遺臭萬年,我想秦檜吳三桂和汪精衛的父母一定後悔給兒子取名字,要是當初沒名沒姓多好,免得辱沒祖宗。”
大鬍子盯著龍歡,“你小子年紀小小嘴巴這麼刻薄,要折壽的。”
龍歡笑,“我如今落在你們手裡還會有壽嗎?”
“不愧是龍琪的兒子,腦袋這麼清醒!”大鬍子眼裡射出一道陰冷的光。
這眼光是何其的熟悉,就像是地獄縫隙中漏出的死亡之光,龍歡在自己腦海是搜尋──對了,爸爸,爸爸看他就是這種目光。他不由地一抖,“你們抓我來做什麼?”
“你媽那麼有錢,你說我們抓你來做什麼?”
“不!”龍歡搖頭,堅決地說,“你不是為了錢。”
大鬍子一怔,“你怎麼知道?”
“你不像個缺錢的人。”
“我怎麼不像缺錢的人?”
“你是個當官的,當官的怎麼會缺錢?”
大鬍子有點吃驚,“你怎麼看出我是個當官的?”
“一般人作了壞事都會害怕,又因為害怕而驚惶,可你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看上去簡直還有點兒有恃無恐,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是普通的綁匪呢。”
大鬍子微笑,“有點兒意思,不愧是龍琪的兒子,見多識廣。那說說看,當官的怎麼就不缺錢了?”
“我媽說,自古以來,比起其他的職業,作官的經濟成本是最低的。生意場上的最高利潤是一本萬利,但作官幾乎是無本萬利。現在全球最牛的商人就是比爾·蓋次了吧?不過比起我們大清朝第一貪官和����鈐讀耍�頤嗆痛筧說惱�黽業庇�5億兩白銀,相當於乾隆年7年的財政總收入。比爾·蓋茨的家當是不是也有美國7年的財政總收入那麼多?就算有,他也不像和大人那麼威風哪,想想有哪個商人可以把生意作到這個地步?這哪叫官,這純粹就是民賊!”
龍歡嘴巴不停地把平常龍琪跟他說的話全兜出來,這時也只有說話才能他減少一點心底的恐懼。──對方身份的被證明,則也證明了他幾乎毫無活下去的機會。他們這些人是不會留活口的,兩年前遊自力的被狙擊就證明了這一點。那慘烈的一幕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而這件事一定與那件事有關。
龍歡在剎那間一下就想明白了。他太聰明瞭。
“你太聰明瞭。”大鬍子說。
龍歡搖頭,“並不是我天生聰明,只是我比別的孩子多了見識的機會。”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
“人貴有自知之明。”
“那你猜猜看你的命運將是什麼?”
“你會掐死我的!”
龍歡稚嫩的臉上是一副老成的表情。不帶任何幻想。
午後的陽光淺淺地照耀著,很暖、很柔、很舒服。
楊小玉吃飯去了,龍琪一個人在辦公室坐著,呆呆地坐著,時間,在一點一點地漏去,就像逝去的某種東西,要走,留不住。
逝者如斯。
她面前擺著一撂這段時間要處理的合同之類的文件,本來想翻一翻,可是坐了很久,卻沒有一點要動的慾望。
──我以前的每一天都在做什麼?就為了這些東西忙碌嗎?應酬、接專案、籤合同、點鈔票……
一直以為這是很重要的,可現在要走了,這些平日重要的東西卻一樣也帶不走。原來我為之辛苦勞碌的其實與我無關。那我什麼是與我有關的、貼近生命的、讓我能帶走的?
她開始清點盤算。
算計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房子、別墅、車、錢、名譽……還是一樣也帶不走。
難道我真的一樣也帶不走嗎?
她很沮喪。
──有時候,人真的很窮。富人也窮。
她無奈地嘆息一聲,拿起手邊的杯子。心,猛然一動,這個杯子,是小方第一次來時用它喝過咖啡,寒洋洗過後又把它放了回來。作為秘書,她深諳老闆的心思。
龍琪拿著那個杯子,心突突地跳動,原來,這世上還有些東西是可以帶走的,比如心動。
心動,是純粹屬於你的,是長在生命之上的,是骨中骨肉中肉,誰也搶不走,強盜也不能。強盜拿刀逼著你,要錢要物甚至於貼身的內衣褲,但他不可以搶走你心頭的曾經那一“動”,那一剎那心花怒放時的燦爛與絢麗。
這是你的,這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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