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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花更美,就算是再心煩的人,也會平靜下來。他去了空中花園,小方也在,扈平遠遠看到他倆的隱隱綽綽身影沉浸在暗香浮動之中,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出現是不是有點兒多餘?他並非一個不知趣的人,正想著退下,龍琪已經發現了他,他只好走過去。整個花園就他們三人,龍琪沉默著,而扈平一點兒都不知道她半夜三更把他叫來做什麼,惟有豎起耳朵凝神睇聽。
隔了一會兒,龍琪問小方,“你是不是也收到莊美容的結婚喜帖了?”
原來是這事,這與我沒關係啊!扈平想。
小方說:“我收到了,不過……”說到這裡,他遲疑了一下,“就我所知,他一直暗戀上官文華。”
“我找你倆來,就是要說這件事的。”
她這一說,不光扈平,連小方也一臉納悶──就為了個莊美容?至於嗎?雖然他有嫌疑在身,但此時並非主要矛盾。
龍琪卻不光不顧地一直說下去:“莊美容為什麼要娶江萍豔?這與他的經歷有關。當初程淑惠奉子成婚,莊競之也的確是發誓要愛她到底,但這種熱情並沒維持多久,因為人們的風言風語,也因為他本人的大男子主義,他開始覺得不甘心,而且是很不甘心,他覺得他吃虧吃大了,於是,美容出世不久,兩人就分居了,一直到死。”
小方臉上現出一種莫名的驚訝,扈平倒是事不關己,只當聽一個故事。
龍琪又說:“程淑惠曾經用盡一切辦法想要挽回,甚至包括後來用她給她留下的全部遺產幫莊競之創業,但可惜,她的一番苦心最終的結果是讓丈夫更有能力去花心,更有理由不再親近她。她就這樣被她丈夫風乾枯萎。”她看著小方,“這些你知道嗎?”
小方搖頭。想起他與喬煙眉一唱一和地揭穿莊美容的罪行時的得意。
“如果說程淑惠殺了莊競之,那莊競之早就從精神從心靈上否定了程淑惠並把她活活埋葬了。”龍琪的聲音清泠泠的,就像寒風凜凜的冬天冰塊在撞擊,讓人心裡不由打顫。
小方納悶,他還沒結婚,有些事他尚不明白。
“莊競之不是個壞人,為人隨和,仗義疏財。我也曾就他的婚姻問過他,他則給我講了個故事,說有一個男人小時候因為救落水兒童成了英雄,長大後他愛上了一個地主的女兒,當時他正預備入黨,領導就找他談話,說你若娶了那個女人,你的一切政治生命就全完了,可他還是娶了那個女人。於是他成了那個時代的落伍者,可同時也成了很多人心中的英雄。莊競之說那人也是他心中的英雄。但莊競之又說,他作不了這種英雄,他註定是個俗男子。扈平,你也是個男人,你以為如何?”龍琪把問題又拋給扈平。
扈平一頭霧水,而小方更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為什麼龍琪會提起這個話題,他此時尚不明白龍琪這一番話其實都是對他一個人說的,等他明白的時候,他真的是哭也哭不出來。
龍琪說:“還是言歸正傳,莊美容到底為什麼要娶一個與他差距很大而且帶一個孩子的女人?因為他想作一個英雄。”
“不!”小方反對,“這就算一個英雄嗎?我以為……”
龍琪說打斷他的話說:“英雄是什麼?英雄就是──在真相永無人知的情況下不違背良心盡力而為。好了,今天不早了,大家休息吧。”
這就散了?就為了個這?
小方則感到莫明其妙,他遲遲疑疑地說:“我真的很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會明白的。”
“會嗎?”小方感到龍琪越來越深不可測了。他問扈平,“你明白嗎?”
扈平聳了聳肩,“我也不明白,但我幹嗎一定要明白?也許到時候自然就明白了。”
他比小方要想得開。
兩人就要走下樓梯時,龍琪說:“等等──”
叫誰呢?兩人同時停住腳步,眼中都有幾分期待。
“扈兄弟,你來一下。”
叫得是扈平,小方失望得很,可是轉念一想,扈平明天就要走了,龍琪一定有事要跟他商量。扈平則是有點驚奇,為什麼是我?
“很安靜啊。”龍琪感嘆。
是啊,很安靜,整個城市沉浸在睡眠之中,只有那街燈,閃閃爍爍,還有滿天的星辰,明明滅滅……
扈平突然間感覺,自己的心也很安靜,他看著龍琪在夜色中美麗的臉,不知道自己明天這一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她。
他拉起她的手──她看著他。
“請你跳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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