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第4/4 頁)
痛快,龍言倒猶疑起來。
“從小到大,有什麼好事我落下過你。”
“這是什麼好事?”龍言被姐姐說的倒有哭笑不得。
“知道不是好事,你還跟著幹什麼?”龍琪淡淡地。一句話就把對方推開了。
龍言盯著姐姐。想想應該怎麼應付這一句。
“龍歡是在我身邊長的。”他輕輕地說。龍歡在龍言身邊的時間,超過龍琪。他對他的感情,更像父子。
龍琪不語,低下頭,龍言看見他姐姐臉上的淚光,心裡一震,難道……
“龍歡已經不在了。”沉默了一陣的龍琪說。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再也見不到他了。”龍琪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
“你再說一遍……”龍言盯著龍琪。
“不必再重複了,你沒聽錯,你的耳朵沒騙你。”
沒有一種能描述出龍言的心情,他感覺自己就像被日本人掃蕩過的大平原。殘破、零亂。
“不要這個樣子。”龍琪說,“有人正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驚懼、痛苦、傷感、混亂、崩潰、要死要活……那我們就給他們不想要的,平靜、安詳、有序、堅定。”
“說實話,我真的希望遊自力那件事從來也沒發生過……”龍言說。他的心情難以言述。
“遊自力他是我們的兄弟……”龍琪慢慢地說,“還記得那年,我們一起背那首詩。”
“記得。”龍言輕輕地說,“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天蒼蒼,野茫茫,風颯颯,那是另外一種生活。
龍琪笑了笑,“自力比我們小,他老是記不住,我們還笑他。”
龍言接著說:“那時,我們去很遠的地方摘沙棗,沙棗青的時候很澀,可我們還是忍不住要吃,吃的舌頭澀得都動不了。春天我們養蝸牛,碗裡放半碗水,讓蝸牛游泳,遊著遊著,它會把身子從殼裡伸出來,半透明的,它的角,手一碰就縮回去了。夏天南乾渠裡有水時,我們去摸魚兒,那魚真小,最大的指頭長。我們去草窩裡抓螞蚱燒著吃,我們還一起爬樹,我喜歡掏鳥蛋,一次剛爬到鳥窩邊,突然伸出一個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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