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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另一側的閔朝宗斜眼看了妻子。心中暗暗嗤笑。
在他看來,閔芳菲也不是大太太親生的,能有什麼感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裝腔作勢,也不怕將來被人看穿,那才丟臉。
“老爺,您也說兩句吧。”
閔朝宗猛地回神,見喜堂中的眾人都盯著他瞧。這才慌慌張張開口:“賢婿極好。今後好好過日子。我們這丫頭脾氣大,你萬事多謙讓。倘或她有什麼不是,你也不用顧忌我們的顏面。這女人嘛,就該。。。。。。”
佟鶴軒笑道:“岳父說的是,小婿一定善待四小姐,絕不叫四小姐受一點委屈。”
大太太也望著閔朝宗嗔笑:“姑爺極好。老爺信不過姑爺的為人,難道還信不過太后娘娘的眼光?依妾身看。吉時已到,還是叫孩子們趕緊啟程要緊,老爺就算捨不得也不打緊,三日後還有回門呢!”
“就是就是。閔大人別捨不得寶貝千金,這見面的日子還在後面!”賓客中忙有人開口附和,大夥兒七嘴八舌。將閔朝宗說的無還口之力。
裡面莊國公家大奶奶早聽見動靜,唯恐閔大人壞事。趕緊攙了芳菲出來。
新娘子打裡面一現身,誰還在意剛剛的不愉快?紛紛恭喜。
大太太一手拉著芳菲,一手拽住佟鶴軒,淚汪汪將二人送出了正堂。外面嗩吶吹笛敲鑼打鼓,好不熱鬧,才得了實惠的街坊見一對新人出來,更是叫好起鬨,場面喜慶。
芳菲蒙著蓋頭,在莊國公大奶奶的攙扶下上了花轎,才坐穩,就覺得轎身晃晃悠悠升高,藉著鑼鼓點,花轎一走三搖,像海中的小船。
迎親隊伍經過數道長街,走了小半個時辰才看見佟家的小宅院。門口小廝一見迎親隊,趕緊喜氣洋洋的點了鞭炮。這邊住的都是尋常百姓,房子雖然狹小了些,可勝在價格便宜。遠近街坊都認得佟鶴軒,佟鶴軒也是附近唯一的官老爺。大夥兒聽聞是小佟大人成婚,都趕來賀喜。
結果,他這邊反而比金安街那裡更熱鬧幾分。
閔雲澤作為送親的大舅子,見狀趕緊叫小廝魯硯拿出準備好的吉利錢。這吉利錢又叫攔門錢,孃家舅爺往天上撒一把“滿天星”,等新郎官下馬,再由孃家女眷手執花鬥,將盛的滿滿的豆子、果子、穀物迎著新郎家大門口一潑,為新娘子擋住進門攔在路上的煞神。
從下轎到進門一路上鋪著紅氈毯,遍地是鞭炮碎屑,火紅映火紅,果然是喜氣吉祥。
芳菲下了花轎,懷中不忘抱緊了太后賞的那盆玉石海棠。璀璨日光下,紅寶石被照的格外耀眼,附近的街坊哪裡見過這樣的寶貝,又聽佟家的下人說是太后賞賜,更是恨不得多長一隻眼睛,把東西好好看清楚。
這邊喜堂也是高朋滿座,因佟鶴軒雙親已故,拜堂更顯簡單。女眷們都擠到後宅去瞧新郎官掀蓋頭,留下一干男賓們在前院開席吃酒。
佟鶴軒賃的這個小宅子前後只兩進,格局確實狹小了些,不過喜堂布置的卻絲毫不顯馬虎。芳菲坐在喜床上,一床床的錦被都是前兒就送來的陪嫁,也有她自己繡的,也有大太太趕著叫人織的,都是最好的緞面,江南最時興的花樣。
芳菲低著頭,忽然感覺身邊的床褥一低,臉略紅了紅。
蓋頭輕輕的從頭頂滑過,一屋子燭火照在兩位新人身上,各種火辣辣的目光也隨之而來。
莊國公大太太得意的看著佟家這邊請來的女眷:“新郎官新娘子可般配?”
大夥兒忙笑道:“般配,般配,這簡直就是王母娘娘跟前的金童玉女嘛!”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何況這對兒新人還真不錯。新娘雖說沒有想象中的漂亮,但是大家閨秀的氣質是遮掩不住的,也不算委屈了小佟大人。
莊國公大奶奶笑眯眯端了酒水:“二位新人吃了交杯酒才算禮成。”
酒盅裡裝著陳年的女兒紅,酒香撲鼻,色濃味醇,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芳菲倒也淡定,與佟鶴軒交杯吃了一盅,李家大少奶奶趕緊端來餃子湯圓。
撒過喜帳,外面便有人請佟鶴軒去喜棚敬酒。佟鶴軒深深看著芳菲,才低聲託付莊國公家大奶奶:“勞煩嫂子辛苦了。”
莊國公家大奶奶眉開眼笑:“哪裡會覺得辛苦,新郎官快去吧,這裡自有我和李家大奶奶張羅。”
佟鶴軒猶不放心,彎了腰在芳菲耳畔低聲道:“別拘束,餓了渴了只管問人要。”
芳菲忍不住嘴角上揚,又見大夥兒瞅著他倆悶笑,忙道:“知道,你自己少吃酒。”
好容易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