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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朝宗悄聲來到湘妃榻邊,輕輕推了香姨娘一把:“怎麼不去床上歇著,在這兒受了涼可怎麼好!”
香姨娘明明醒著,卻賭氣的閉眼,將身子使勁兒轉過去,留下個背影表達自己的不滿。
閔朝宗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委屈。。。。。。”
香姨娘“騰”的從榻上坐起:“老爺還知道我委屈?我只當這個家全沒人將我放在眼裡呢!常言說,沒有功勞,亦有苦勞。我好歹含辛茹苦的撫育六少爺,四姑娘憑什麼說將人擄走就將人擄走?這個家究竟是老爺做主,還是她四姑娘說了算?”
閔朝宗連忙按住香姨娘,“消消氣。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不懂輕重,等過兩日,我叫她親自來給你磕頭賠禮。”
香姨娘冷笑:“阿彌陀佛,我萬萬不敢指望四姑娘能來賠禮道歉!她是什麼暴脾氣,我一個姨娘賤命,哪裡敢惹呢?只請老爺求求她,將六少爺還回來。”
香姨娘一說起六少爺,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淌:“好歹我們娘倆兒在一處,後半輩子也有個照應。”
閔朝宗手忙腳亂的給香姨娘擦眼睛,心疼的要死:“當初既答應你,小六兒就一定歸在你名下撫養。這個閔芳菲,太不像樣,遲早要叫她吃個大虧,才知道任性妄為的後果。”
香姨娘賊溜溜的瞧著閔朝宗,試探道:“老爺莫不是有了什麼主意?”
香姨娘一門心思要扳倒閔芳菲,她卻不知道大老爺此時糾結的心情。香姨娘這麼一逼問,閔朝宗反而支吾起來。
“哼,我就知道老爺是在哄我呢!”香姨娘賭氣道:“罷,明兒我少不得親自走一趟金安街去求太太,太太要一定為難我,我看在六少爺的份兒上,也都盡忍了吧。”
閔朝宗見香姨娘態度堅決,只好將金安街人去樓空的訊息告訴給了她。香姨娘瞠目結舌,她不明前因後果,還只當大太太是為躲自己才避去了舅爺府。閔朝宗心虛,又怕嚇著香姨娘,遂隱瞞了郭靄欲殺閔芳菲的歹意。
第二日天矇矇亮就下起了一場小雨,閔朝宗託病不肯去上早朝,只叫家丁緊鎖府門,一概不見客,自己偷偷躲進了小書房,連香姨娘來求見也開門。
香姨娘倒也渾不在意,思來想去,叫松香去庫房選了八樣禮:“按理說,本不該你去,可太太身邊的松雪是你親姐姐。有她在,好歹能幫襯你說兩句好話。”
香姨娘指著桌案上的禮物:“這些都是孝敬太太的,等你私下見了四姑娘時,再把這份心意額外交給她。”
昨夜老爺沒露宿在內宅,香姨娘丟了六少爺,也沒什麼心思去伺候。想了半宿,甚至老爺秉性的香姨娘看的出,想要靠閔朝宗去要回六少爺,機會渺茫。
而這件事的關鍵不在太太身上,卻在四姑娘身上。
“這些是通寶錢莊的銀票,總計五百兩。”香姨娘想來想去,還是送銀子做實惠,何況,四姑娘成親在即,一定盼著手裡多攥些陪嫁錢,“你給了她,多的話也不用講,只說昨兒是姨娘處置不當,叫四姑娘別生氣。”
松香驚叫出聲:“姨娘,咱們豈能助長了她的性子!”
香姨娘沒好氣的瞪眼:“那依你說,我就硬挺著不服軟?”
松香當然是這個意思。
姨娘可是四姑娘的長輩,要說低頭認錯,也該是四姑娘先彎下腰。
香姨娘聽了松香的話,嗤嗤的冷笑:“真是個天真的丫頭,我即便等到白髮潦倒,也未必能等來四姑娘一句賠禮的話。”
松香悶悶的收了銀子,外面雨越下越大,香姨娘反而催著她快出門。恰這時,管家娘子匆匆走進來,先瞄了一眼松香,然而才附在香姨娘耳邊。
香姨娘聽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都是不省心的東西,這點小事也來回我!”
管家娘子不住的賠笑:“奶奶息怒,要是別的,我們也不敢驚擾了您,實在是那位在後面叫囂的厲害,說一定要出去找三少爺。我們攔不住,才想討奶奶的示下。”
香姨娘嗤聲:“哪裡是找人!分明是村野漁婆見京城裡處處繁華,想偷懶出去逛,虧得找這麼個窮酸的藉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夫妻真是情比金堅呢!呸,不過就是一丘之貉。”
管家娘子笑嘻嘻,不停附和:“奶奶說的極是。那。。。。。。我回了她去?叫她死心,別總想著到處亂逛。”
香姨娘掀開茶盅蓋碗,慢條斯理道:“算了,我攔著,三少爺回來,恐怕又要說我苛刻了他們。這爛好人誰不會做?就叫他媳婦四處逛去,只是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