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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叫你進去呢!”剛剛的小丫頭去而復返,站在臺階上衝雙瑞招手。
雙瑞忙低頭整理整理衣角,見渾身上下沒有失禮的地方,才敢隨那小丫頭進屋。
進了門,雙瑞的頭低垂,不敢東張西望。低矮的視線只能察覺屋中站了三四個丫鬟,個個穿紅著綠,風姿綽綽。
“奴才給大太太請安!”有人端來蒲團,雙瑞忙屈膝跪下去請安。
大太太笑道:“起來吧,可是外面有什麼訊息?”
雙瑞略抬頭瞅了瞅兩邊伺候的寶蓮等人,大太太會意,伸手打發了她們去門外伺候。
等沒有了人,雙瑞才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交給李氏。
“這是奴才的父親假託人捎回來的,裡面有回稟太太的話。”
大太太展開信箋,從頭到尾讀了一遍,多數是對家裡瑣事的掛念,唯獨其中一句提及了京中事態。
皇上提拔了大長公主的女婿何廣臣為新任戶部侍郎。
大太太心一驚,信箋便抖落在地:“怎麼會這樣?這侍郎的位置不是十拿九穩的落在老爺手裡嗎?”
雙瑞苦笑道:“誰說不是呢?老爺為這件事大病一場,還不準人告訴家裡。我父親不敢隱瞞太太,才假託了人捎回這封信。”
大太太急的站起身,眉頭緊蹙,氣息不平。
“太太先別急,父親還說。。。。。。”雙瑞有些膽怯的看著李氏:“那個何廣臣在京裡風頭正旺,有意無意拿著老爺做箭靶子,說了許多難聽的話。父親希望太太能出面勸勸老爺,如是能避開京中風雲最佳不過,好歹避開這這陣子風頭。”
雙瑞原封不動照搬了他父親的原話。
大太太頓時陷入神似,也不說答應,也不說不應。
良久,大太太才擺了手:“我已知這件事,你且先家去,待我與老太太商議後,再做定奪。”
雙瑞連忙喏聲出去。
大太太這一想,便整夜不得安眠,第二日自然生了病。
閔芳華與芳菲聞聽訊息,趕緊過來侍疾。
大夫把過脈,只道是急火攻心,用兩劑藥便可無礙。大夥兒不免鬆了一口氣,可卻不明白這急火來自何處?
閔芳華坐在大太太床邊的繡墩上,親自侍奉湯藥,芳菲被擠到一邊,只好尋了桌子上的白淨梨子,用刀削成肉丁兒獻給大太太。
湯藥是苦黃連熬的,還不等吃便已經聞到濃濃的苦意。
大太太推開了閔芳華遞來的藥盅,撇開頭去。
閔芳華訕訕道:“母親!良藥苦口,您吃了這個,病才好的快!”
大太太索性翻了個身,不再看閔芳華。
“母親!”閔芳華哭笑不得。
芳菲說道:“這苦黃連性子烈,雖然見效快,可未免霸道些。母親不如先用些梨子。這白梨性味甘酸而平,能生津止渴、益脾止瀉、且寒性恰巧針對急火。母親嘴裡沒有滋味,含些果肉也是好的。”
閔芳華見大太太的身子略有迴轉的餘地,忙將藥盅推給芳菲,又從對方手裡搶過裝著梨子肉丁的小碗,重新坐回繡墩上。
大太太瞅了瞅閔芳華,又看了看始終含笑的閔芳菲,這才點點頭。
到了下午,大夫重新另配了一副藥,閔芳華不假他人之手,親自煎藥。閔老太君聽說大兒媳病了,也派下心腹婆子來瞧,另有大太太的妯娌,二太太雷氏與庶女閔芳蕤,並侄女閔芳苓跑來頤心堂探望。
頤心堂反而比平日更熱鬧些。
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大太太精神不濟,諸人也不敢久留。待夜幕降臨,頤心堂落了鎖,大太太才淺眠醒來。
她只覺得口中乾渴,叫了一聲,外面坐著的寶蓮趕忙上來伺候。
大太太吃了口溫茶,側耳一聽,似有響動:“外面還有人?”
寶蓮接過茶盅,笑道:“是四姑娘在與雲雀說話兒。”
大太太撩開床上的幔帳,見外面已經黑透了天,便奇怪道:“那孩子沒回去?”
“四姑娘不放心太太,決定親自在這裡侍奉。太太放心,我叫了雲雀陪著,外面都是乾淨的鋪蓋,必不會委屈四姑娘。”
大太太怔忪半晌沒有答話,許久,才道:“去請四姑娘進來說話。”
寶蓮心下一喜。
不管怎麼說,她都受過四姑娘的恩惠。四姑娘身為庶女,在這個家地位特殊,若真能有大太太愛憐照拂,就算沒有嫡女的身份,四姑娘將來也能有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