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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吃了一口,頓時滿口生津,一掃剛剛的乾渴。
老實說,剛剛在大太太那裡,她也捏了一把汗。這種事情在於一搏,大太太承她的情,這件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若是不承情,拿下她,問她一個牽連的罪名也不無不可。
“大太太是最聰明的人,要是我沒料錯,咱們剛剛沒送了那匣子珍珠回去,大太太必然難以向老太太交差,少不得要從自己的陪嫁裡添補上。可現在。。。。。。有了咱們這陣及時雨,大太太焉能不高興?一包燕窩換一匣子,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這件事都值得去做。”
文鳶恍然大悟,想了想,又忙道:“我說呢,寶蓮取那匣子的時候高興的都失了往日的穩重勁兒了!”
“說到她,你和靖童倆都記著,平日與寶蓮走動的時候,多留心她話裡的深意。”
芳菲總覺得,那日寶蓮來不僅僅只是道謝這麼簡單。她身為大太太的心腹,或許大太太有些話不好明明白白告訴自己,卻可以叫寶蓮旁敲側擊的轉達與自己。
來日方長,芳菲想在閔家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出家,少不得要依仗大太太的寵愛。
與寶蓮交好,這也是必行之策。
文鳶和靖童聽了芳菲的話,連忙做聲應答。
第二日一早,芳菲又叫文鳶將那一包子燕窩分做兩份,一份留下自用不提,另一份卻打發了小丫鬟送去了三姑娘處。
閔芳苓和閔芳菲素來沒有什麼大交際,只因為閔芳苓從回到閔家大宅起,就一直跟著二姑娘閔芳蕤做應聲蟲。
三太太常年體弱多病,比她女兒更早被三姥爺從任上丟回老宅。丈夫不愛,婆婆又不是親婆婆,三太太就成了這府裡的小透明。
老太太倒也不肯虐待她,落個苛刻庶子一家的惡名,只是從不叫三太太去請安,久而久之,大宅裡誰還將這母女倆放在眼裡?
三太太生性懦弱,她的親生女兒倒是會鑽營。一回閔家便黏上了二姑娘閔芳蕤。
閔芳苓明白,她便是想要巴結大姑娘,大姑娘也會不屑一顧。
乍一聽閔芳菲打發人送了燕窩來,閔芳苓愣了足足有小半晌:“四妹妹打發的誰來?”
丫鬟忙道:“是雙兒那小丫頭。姑娘不記得她,雙兒在四姑娘身邊也不過就是個三等丫頭。”
丫鬟將那小包燕窩開啟與閔芳齡瞧,閔芳苓便知這是好東西。
“抓一把錢與那小丫頭吃果子。”
丫鬟猶豫片刻後,才嘆著氣出了房門。等她回來,閔芳苓早把紙包重新包好。
“你悄悄地把這個拿去大廚房交給宮媽媽,請孔媽媽想法子賣出去換了銀子。”
丫鬟大急:“姑娘,這可是不得。”
“沒有什麼捨得不捨得,轉眼就是老太太的壽日,賣了這包燕窩,好歹先把珠釵贖回來,也免得做壽那日我穿戴寒酸,叫人生疑。”
丫鬟無奈,只好依從吩咐,將紙包悄悄揣在懷裡,偷偷去尋大廚房的宮媽媽。
這夜,碧雲居的窗欞不知什麼緣故,竟沒關嚴實。雖說已經進了初夏,但晚風習習,吹了整夜,第二日待丫鬟們進來替閔芳苓梳洗的時候,卻發現躲在被褥裡的三姑娘小臉通紅,人也昏昏沉沉的。
大丫鬟萍鹿用手背一探,立即驚呼起來:“哎呦,姑娘的額頭好燙!”
她連忙叫吩咐人去請大夫。暈暈沉沉的閔芳苓拼盡全力拉住萍鹿:“不行,老太太的壽辰在即,我冷不防派人去尋大夫,老太太一定覺得晦氣。”
她和三太太的日子本就艱難,要是再惹了老太太不悅,這個家就再難有她們的容身之地。
萍鹿急的眉頭緊鎖:“可是。。。。。。姑娘也不能硬撐著啊?”
閔芳苓想了半晌,才道:“你悄悄去尋大太太身邊的寶蓮,告訴她,我昨夜吃了四姑娘送來的燕窩,誰想腹瀉不止,還發了燒,今早已經下不來床了。”
萍鹿大驚失色,連忙打發幾個小丫頭出去,自己則反手將門一鎖:“姑娘,你這是要幹嘛?”
閔芳苓苦笑:“我也是沒辦法了!這會兒只好將髒水往四丫頭身上潑,才能稍稍打消眾人的關注。我昨夜想來想去,那樣好的官燕,除了大太太會賞給四丫頭,別人是絕不能送的。大太太為替四丫頭遮醜,也會悄悄為我請來大夫。”
萍鹿欲言又止。
姑娘說的法子確實可行,但。。。。。。那樣豈不害了四姑娘?
萍鹿心腸善良,也正因為這點為閔芳苓看重,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