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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在迎春床頭坐下,黛玉看了眼迎春,也嘆氣道:“這的確是個事兒,眼下二姐姐逃過這一劫,日後卻又怎麼辦呢?”
一句話說的眾人都沒了聲音。迎春墜下淚來,哭著道:“我也不敢厚顏住在家裡,給府裡的名聲抹黑。只是我知道再回去也沒有活路,不過是一死罷了。我這一輩子也就是這樣,只願妹妹們和寶姐姐能有個如意姻緣,家世不重要,千千萬萬挑個人好的,不然我就是前車之鑑。”
這話在閨閣中本不該說,然而此時迎春是感懷身世,也忘了這些顧忌。李紈探春寶釵等都沉默不語,只有寶玉急的在地上亂走,一邊喃喃道:“我必不叫二姐姐再回去,那不是火坑,那根本就是刀子坑,跳下去就是戳了心肝,再沒有命的。”
寶釵見大家神色悲慼,迎春也哭個不停。便強笑道:“好了,我們也不必在這裡杞人憂天,二丫頭這一次鬧成這樣,老太太必然不會不管的,只等大老爺向那孫家討個說法,日後他就不敢這樣無所顧忌了,也不用在這裡憂心。倒是林妹妹,我聽著你進來時咳嗽了一聲,這會兒也沒聲音,看來這病是有了些起色?”
黛玉道:“正是呢,還要煩你替我謝謝嫂子。她那個方兒看似平平無奇,誰知竟有用,不過也只是於咳嗽有用,我身上卻還是發虛。坐了這一會兒,只覺得乏累。”
李紈忙笑道:“這就很好了,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有一蹴而就的道理,你慢慢靜心養著,咳嗽好了,這病就好了一半,再過幾天,把另一半都好了,老祖宗也就放心了。”
眾人又說了會兒話,便告辭了。寶釵和黛玉往瀟湘館而來,寶玉也連忙跟上。此時天色已晚,寶釵看著天邊夕陽嘆道:“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唉,也不知嫂子有沒有把人派出去。”
黛玉寶玉不明其意,寶釵便把金桂救薛蟠的法子說了出來。寶玉便跌足嘆道:“成日裡咱們只說她粗俗野蠻不知禮,如今看她這法子,卻是另闢蹊徑,也許有用也未可知。只是不知道大哥哥那裡能不能撐過去。”
寶釵皺眉道:“我也擔心他,你們知道,他素日裡也算張揚跋扈的了,偏偏富貴日子過的,卻是沒了骨頭,雖說當日嫂子激得他下了狠心,誰知這幾日又怎麼樣呢?”說完寶玉黛玉忙安慰了她幾句,幾個人在瀟湘館略坐了一會兒,就一齊往賈母這裡而來。
且說金桂,忙了一天,到傍晚時分,總算將去山東那邊的人都安排妥當了。所幸這薛家雖然是樹倒猢猻散,卻有十幾個舊年的老家人留了下來,他們自小兒就在薛府長大,離了這裡也沒處可去,又感激舊主人的恩德,可以說是對薛府忠心耿耿的一批人。若沒有這些人,金桂就連找個可以放心驅使的人手都沒有。
一時間回來稟明瞭薛姨媽,剩下的也就是等訊息,眾人急也沒用。宮裡梁公公那塊兒則託賈政找人尋路子,過了三天有回信兒說,銀子遞了上去,梁公公滿口應承的也好,可就是不知是否真能成事兒了。
第十四章
銀子用了出去,家裡的日子越發捉襟見肘,薛姨媽病著,又見金桂如今與以往不同,自然就把家全都交給了她管,這才知道整個薛府艱難到了什麼地步。賬面上只餘不足一百兩銀子,還欠著賈府那邊的債務。從接手那天她就知道管這個家怕是不容易,但也沒想到能難到這個程度。
金桂意識到必須要儘快弄一筆銀子出來了,只是現在舉家該當的當該賣的賣,除了日常用的,竟沒什麼像樣東西。薛蟠那兒又是個無底洞,因想來想去,暗道自己手裡唯一的一點本錢就是那些先進的印染方子和紡織技術,只是能用在這個時代裡的實在不多,即便如此,賣出去一兩份,怕也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
於是又過了一天,便和寶蟾一起上街去轉了轉,細細查訪了那些綢緞鋪子,瞭解當前市面上各種布料的優缺點和行情,如此查訪了約莫三天,心中方有了算計。到第四日,便往先前看好的一家綢緞莊叫做茂源祥的而來。
這茂源祥綢緞莊說起來也是都中數得上名號的大布莊了,且這家是自產自銷,類似於現代的一條龍服務,從印染到布料及至成衣。當然,金桂之所以找上這一家,可不是胡亂碰的,她心裡有算計。這老闆能包攬印染布料成衣等各行業,足見眼光利害志向遠大,可這茂源祥卻又不是都中頭一號的,如此一來,這家的老闆定然雄心勃勃銳意進取,自己手中的方子,如果對方能看到好處,自是可以賣一個好價錢。
那綢緞莊的老闆只當這少奶奶來了是要買布,誰知張口就要見自己的東家,掌櫃的不由皺眉,客客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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