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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神農始祖嘗百草蠻荒之地,也是我工農紅軍開創的最早根據地之一。現在也照樣以它山水的奇偉、特產的豐饒而著稱於世--它們是華南虎的真正故鄉!不過,由於地理位置的偏遠,交通的閉塞和高寒山區的氣候條件,它又一直被一些人視為畏途和最蠻荒之地!市裡過去也的確有過不成文的規定,誰在政治上倒了黴,誰就得象古代刺配滄州那樣被打到那裡去改造。自然,對於這些成文或不成文的規定,原先當著收發員的石凱明和他那不諳世事的女兒,自然一無所知。此時父女倆相對無言,內心裡絞著勁兒折騰的,一是弄不懂為什麼原先的分配方案,臨到公佈又突然改變,二是珍珠隻身進山,生活上的困難如何解決。且不說這樣一來,石家父女和那個女婿,越發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相互更難以照應;就說珍珠自己吧,一個剛走出高校的城裡姑娘,到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投靠同族人家代飯--難找;據說那所村小學二十來號生員,山高路遠,自己帶個小鍋立夥,更不是長遠之計。。。。。。這,可叫她怎麼好呢?“爸,你在市政府這麼多年。。。。。。”珍珠眼淚汪汪的,話也沒敢一說到底。她知道父親的秉性,更深知他所處的地位和自身的能力,真不忍心再去難為他!可她又不能不想,老人已年過花甲,又是鰥夫,自己遠去深山之後,誰來照顧他的起居飲食,誰來慰藉他孤寂的心靈。。。。。。石凱明呆滯地看了看女兒緊緊咬住的嘴唇,那一排牙印現出的硃砂紅點,使他再也無法在家悶坐,他二話不說,便輕輕地推門走了出去。他神思恍惚地走下山。首先想到的還是老上級龍光榮!他最瞭解自己,又管過多年的文教工作,就是一時拿不定辦法,他也會指指門路!可是,當他心慌意亂地走到那片新樓區,走到那個崩苞米花的樓角時,心裡又咯登一聲:如今的龍光榮已不是當年的市長了,他家的波兒也碰上了那樁麻煩事,怎麼好再給人家添為難?!胡塗啊,你這個石老頭!他猛地叫住自己,往回折了幾步,又在原地開啟了磨磨。是啊,剛才珍珠沒好把話說完,你在市政府幹了小四十年,哪一位領導你不認識?哪一個部門、科室你不曾走進?怎麼事到如今,你就不能豁出這個老臉,為女兒跑跑腿、說句話?!他咬咬牙,調頭走去!將近四十年了,市政府這個位置顯赫的院落,雖然幾經翻修、擴大和美化,可他過去每天進進出出,都從沒感到象今天這樣腿沉得拖不動,頭壓得抬不起來。這僅僅是因為他退了休嗎?不!那時他當的是一個收發員,乾的卻件件都是為人民服務的事呀--至少他自己堅信不移;而現在,他卻是在要求人家為自己服務了!為人與為已,一字之差,就把人分得如此高低不同、輕重懸殊!這種以往從未體驗過的心情,就是在蹲“牛棚”挨審時也不曾產生過。那一年零七個月,除了陪鬥,就是挖“黑心”,再不就是夾在書記、市長、部長、主任們的“黑幫”隊裡幹活,雖然小魚在大串上,可他並不覺得惶恐和不安!他沒投敵變節,上朝鮮戰場某兵站留下的那七臺電話和步話機有據可查!他在兵站認識的,後來成為他妻子的金秀芝,也絕不是造反派們所辱罵的那種人!。。。。。。可眼下又想那些幹什麼?此時他只感到大樓前的臺階原來是那麼高,自己的身量又是那麼矮;掛著大門簾的玻璃門是那麼沉,自己的兩手又是這樣的軟弱無力。。。。。。進樓右手的頭一間屋,就是他曾經工作多年的收發室。他情不自禁地往裡瞥了一眼,真想進去再看看,再坐坐,再動手分分報紙、貼貼郵票,同時也藉機打聽一下那個接替他的小青年,遇到什麼困難沒有。可是。。。。。。不,即使嘮嘮那些早已熟透的事,也一定會語無倫次,六神無主。他知道自己的毛病,雖是六十大幾的人了,心裡卻存不住半點事,那會叫人討厭的!他終於管住自己,甚至有意避開了走廊裡幾個熟人的視線,徑直來到教育局長辦公室的門前。門開著一道縫,只有胖墩墩的李局長一個人在打電話。但人家似乎後脖梗也長著眼睛,就在石老頭猶豫著的時候,李局長一邊拿著話筒笑著,一邊回頭示意請他進去,又指指身後的沙發讓他坐下稍候。雖然聽不見對方的聲音,但從李局長的神態和語氣,也能猜出那個糾纏他的人講的是什麼事,石凱明越聽越覺心裡有愧不安了。李局長回頭看了他一下,又一邊陪著笑,一邊對著話筒解釋道:“嗯,哈哈。。。。。。怎麼解釋好呢?這個問題你就是怪我,罵我,我也。。。。。。哈哈哈!實在難辦!咱們教育局和人事局只管分配的名額,對!可如何確定到具體人頭上,那是由他們學院分配領導小組來定的,我要是一插手,他們就把所有難題全攤給我啦!是啊,我知道你的情況,確實有些具體問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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