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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天橋的——大[“大”字在此發(dè)音]爺!
少頃,大爺落了座,一隻腳著地一隻腳踩在椅子邊兒,斜著膀子發問:“嘿——我說,誰是你們這兒管事兒的?”
我趕忙上前拱手:“我們這兒是仨人開的買賣,仨人都管事兒。大爺——您有什麼吩咐您就先跟我說吧,我姓白……”
“哦——你姓白。就是外號叫‘片兒白’的吧?”
我誠惶誠恐地點點頭說:“是……就算是吧。”
大爺環顧了一下四周圍,咧著大嘴說:“成呀,小子啊!看來你的‘動靜’不小哇?!”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面門上直冒汗。老實講我活這麼大了,還是頭回遇見這樣的陣勢。心想:壞了,這幫人莫非是“收保護費”的?該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我尋思是不是今兒個得“報110”了。可又一想,不應該呀?我開的一不是飯館兒,二不是娛樂場所,我“得罪”哪位“祖宗”啦?
我再抱拳,輕聲地問:“列位老大,不知道我什麼地方沒照顧好,是否有得罪之處?”
大爺“哈——哈”大笑道:“一看就是個‘雛兒’(北京話:膽小鬼或沒見識),想到哪裡去了,拿我們爺兒幾個當土匪啦?我是說你這‘買賣’幹得不賴。成——有品位!”然後他就衝旁邊那些“弟子”們說:“瞧瞧人家白先生,啊——?這才叫做學問的,愣把這堆碎瓷爛瓦辦成個博物館,好!我就得意這樣的年輕人。怎麼說來著?對了——您是個有志青年!哩——我嘛,跟你一樣,也是個玩兒家。只不過歲數比你大,見識比你廣,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你別緊張啊,我今兒個帶著幾個徒弟,是來這兒會會你,大夥兒認識認識,做個朋友,保不齊的也可以搞些文物交流!”
三、有一個美麗的傳說,精巧的瓷器會“唱歌”(10)
哦——原來又是個玩“串兒”(即變著法兒做買賣)的,當然也得號稱是“收藏愛好者”了。可幹嗎打扮得跟“青紅幫”似的?誰敢交您這樣的“藏友”呀?我心裡覺著可笑,一笑老爺子這種“表演”,那後邊肯定是有“目的”。二笑我自己的膽兒也忒小了,難怪人家擠對我是“雛兒”呢。
心裡邊踏實了,我的“壞水兒”也出來了,就笑嘻嘻地對大爺說:“哎喲喂——您可是我一個人兒的大爺!您就別抬舉我啦,敢情您老是位前輩呀?您吃的鹹鹽那肯定得比我吃的飯要多,您老‘口重’唄。對了——您剛才誇我是什麼青年來著?是‘有痔青年’吧?沒錯,這‘有痔不在年高’,所以我是‘痔在千里’,凡事都要講究個‘痔在必得’!您老人家的眼睛可真毒,咋就能看出來我得的是痔瘡?”老爺子不知道我不光是個“雛兒”,還是碗“片兒湯”(北京話:沒正形兒)哩。
在場的人們全笑了,氣氛一下子熱烈而又輕鬆。老頭兒笑得更是前仰後合,說:“小子哎——你屈才啦。不但能玩兒瓷器,你還會說相聲!”
笑過了一陣子之後,那老爺子“端正”了話題:“今天我過來一是向你學習學習,二來嘛,也是想叫你開開眼,讓你小子知道知道什麼叫‘寶貝’。喜歡收瓷片兒我不能小瞧你,可你怎麼著也得有一兩件‘鎮館之寶’不是?今兒個我就給你帶來一樣稀罕物,你能給我往桌子上拍出多少錢好說,收不收這寶貝當然更是在你。來呀!把寶貝——給我‘請’出來!”
怎麼樣,我說什麼來著?“好戲”果然要開場了!
有“跟班兒”的就從紙箱子裡抱出一隻偌大的瓷罐子,青白釉。我再笨也能看出來,這是個“剛揭鍋的饅頭——新活兒”。老爺子挺得意地問我:“看明白了嗎?”
“看明白了。”我說。
“看明白什麼啦?”老人家白了我一眼。
我傻乎乎地說:“這是隻瓷罐子,醃鹹菜用的?要不怎麼敢說您老‘口重’呢……”
“好小子,先別跟我耍貧嘴。看來今兒個要是不給你露兩手,你也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不讓這寶貝顯露顯露真身,你也不知道它到底‘神’在哪裡。來吧——小子哎,你給我仔細著往這兒瞧!”
順著老者的手指處,我看見這隻瓷罐子兩邊兒的肩部,對稱著有一個深褐色的、不規則的斑點,顯得挺扎眼,就像這罐子裡邊沒放什麼好東西,招來了倆大個兒的蒼蠅趴在那上邊似的。其實這在陶瓷燒造上早有說法,叫做“褐釉點彩”,沒什麼新鮮和特別的。只不過通常的“褐釉點彩”是均勻或隨意地“點”在器物的各個部位,此做法常見於元代的青白瓷(也叫“影青瓷”)上。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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