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現自己喝的,那雖然不是頂頂好,但也是姑娘們份例裡頭中等的雨前茶,與原先喝的二等丫鬟份例陳茶,到底有甚區別。
什麼十來只雞才配出來的茄鯗,在賈嬌嬌嘴裡頭,也不見得比外祖母當年釀製的大醬美味幾分。
如此這般,可不就難怪她屋裡頭的丫鬟嬤嬤才乖覺了那麼幾日,就又將她的份例私房,能分的都分了去麼?
賈嬌嬌這屋裡又確實少有客——
或者更確切的說法是,除了偶爾那麼一兩回,太太那兒來傳話的小丫鬟可能會吃他一盞茶兩塊點心之外,也就是一個林嬤嬤,勉強算得上是客,但不管是小丫鬟還是林嬤嬤,拿二等丫鬟的份例茶招待,也都不算狠失禮,也是吃定了林嬤嬤謹慎寡語,再不敢多言的。
是以這月初才過幾天,份例才領下幾日,賈嬌嬌那份兒就給丫鬟嬤嬤們分得七七八八,她近來尤其疏忽的茶葉更是早早兒被分了個乾淨,臨了賈妍妍忽發奇想進了西廂房,管茶水飲食的丫鬟搜箱翻櫃,都只能拿出這點茶葉子充數,也真是難怪得了誰。
畢竟誰想得到二姑娘竟會進西廂房?
誰又想得到二姑娘不只進了西廂房,還真肯喝她們這屋裡頭的茶?
更想不到,喝也就喝了,竟還要給大姑娘出頭兒?
第13章 陰差陽錯
賈妍妍先在院子裡頭攔了賈嬌嬌說的話,這院子裡頭,乃至整府裡幾處耳報神靈驗之處,都早傳遍了,可誰想得到她竟是真就和賈嬌嬌親近了起來?
一屋子奴才,尤其管茶水飲食的大丫鬟念慈,那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早年也是謹慎過的呀,縱然拿姑娘屋裡頭的茶葉變賣銀錢貼補家裡順便攢嫁妝錢,好歹也記得要一年半載才動一回,可什麼時候,一年半載變成了一月旬餘,一月旬餘又是什麼時候,變成了姑娘的份例才領到手,就等不及變賣了藏到家裡頭去的呢?
可恨二姑娘要發作,也不敢早兒在她還謹慎著的時候,非得如今捉個現形,是存心讓太太也不好明面兒上護著她們呢?
念恩常笑常順等其他三個大丫鬟,並賈氏柳氏兩個管事嬤嬤,都一般深恨賈妍妍多事,又怨大姑娘心機深沉,故意縱容得她們難以挽回的,底下丫鬟婆子大抵也是一般心思,倒是難得一屋子齊心人。
只可惜心雖齊,道行卻不免各異,總有那麼幾個將心思露到臉上的,賈嬌嬌看不透,賈妍妍卻一眼看穿了,不由越發著惱:
“大姐姐心善也是錯兒,我看不過去敲打兩句也是錯兒?”
原本不足一分去稟告老太太的心,瞬間足增有五六分的真切,賈妍妍喝一聲“芷蘭”,便要吩咐,賈嬌嬌忽然伸手揉揉她的額頭,將她的劉海兒揉亂了不說,連發髻上的簪子都帶歪了兩根:
“行啦,今兒也晚了,不過幾個人,合用就用,不合用換了又有甚難?也犯不著眼下急巴巴地去打擾老太太,什麼時候回不是回呢?”
賈妍妍恨鐵不成鋼:“你真有心想回,能等到今兒個我發作?”
賈嬌嬌打了個呵欠:“我是無所謂啊,我在這兒還能有幾時?離開前能打發掉最好,不然離開後再打發也不難,何必掙這一時半會子的?還或要老太太操心,或要和正院裡的扯皮,不如難得糊塗多幾日,總歸沒誰敢真的餓著凍著我。”
賈妍妍撫額:……你的追求就只有不凍著餓著嗎?再說出門子後再打發掉神馬的……口口聲聲將出門子掛嘴邊,生恐人不知道你恨嫁之類的我就不刺你了,可莫非,真還就不需要個陪嫁的親近貼心人?
賈嬌嬌十分吃驚,她縱然沒本土貴女這種“奴才不過隨意處置的玩意兒”心理,但也沒有真不分內外的平等、平等到和保姆鐘點工貼心親近兒的地步啊?
姐妹二人相對默然,價值觀差異果然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啊!
其實奴婢真能比枕邊人更貼心親近兒,譬如老太太身邊的尚嬤嬤,比如太太身邊的賴嬤嬤,比如秦姨娘身邊的劉嬤嬤,奈何有些事情,再真實存在,也不能宣諸於口。
賈嬌嬌的目光太過坦蕩,賈妍妍無言以對,惟憋氣爾。
大概真是憋狠了,都忘了繼續追究這西廂裡頭的奴才們,賈嬌嬌更是一轉身就忘了她之前說過什麼,照樣自行拆了髮髻換了衣裳,兌了溫水稍作洗漱,一躺倒就睡得呼呼的,卻不知道她那“出門子後打發奴才們”的論調給心眼兒多的成篩子的丫鬟嬤嬤們一陰謀化,倒把她本都成了的姻緣攪和了了。
賈嬌嬌此時卻還不知道日後,對於石府賞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