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
小顧氏有些愣神,怎麼大姑奶奶絲毫不關注太太話裡話外的狠心呢?
賈嬌嬌還真沒傻到連賈史氏那麼明顯的陷害都聽不出來的地步,可聽出來又如何呢?
她自己都說了,她是“悲痛過度胡言亂語”的,又是親自喝斥了包括老太太屋裡、自己身邊的一切奴婢,說是“膽敢出去嚼舌根子,看我繞過哪一個”的,那還要琢磨什麼?
只管嚴格按照她的話執行就是了。
總不會是……
“莫非那太醫有何不妥?閒得慌地在外頭亂嚼舌根了?”
賈嬌嬌大包大攬,
“你放心,我回頭就讓人吩咐那太醫去,保準他一個字都不敢多說。至於你,你只管盯著家裡頭,看太太都悲痛得有些魔怔了,連赦兒出門和老太太出事的先後順序都分不清楚了,你可務必要撐住了,總不能讓老太太的後事辦得不像話兒。還有赦兒那裡……
我看太太雖糊塗了,心裡卻還是疼著兒子的,那話也沒罵錯他——
可不就是小棍受、大棒走嘛!赦兒也太蠢了點,就是因著老太太的事兒傷心失神,也不該失神到連自己身子骨都半點沒留意著愛惜,竟是給老爺踢斷腿了,回頭老爺醒過神來,不定怎麼心疼呢!
再有,這老太太出事,老爺這個在城內衙門的,到得和出城的赦兒差不多早晚,知道的還說是老爺心繫公務,不知道的原就免不了有些怪話,要是加上‘老太太才走沒多會子,身子還溫著呢,他就急不可耐地將老太太生前最疼愛的大孫子給打斷腿了’,那該多誅心?
如今阿妍才定親、賈政才在看人家,這一家子名聲何其要緊?就是瑚哥兒也未必不會攤著些影響!你切切要撐住了,看好家裡,才是對老太太最大的孝順了。”
賈嬌嬌這一串話說下來,不只小顧氏對這大姑奶奶大為改觀,就是蘭香劉嬤嬤等,也驚覺這似乎萬事不理一味純善的主子,竟是個深藏不露的?怪不得能將主子爺勾得這般,都近一年不見了,卻又處處周到著呢!
——其實,賈嬌嬌純粹只是,嗯,賈史氏的話太露骨,她get到重點之後,曾經看過的各種宅鬥文,尤其是各種紅樓鬥賈母的套路,瞬間具現化而已。
——用的招數,還是很賈嬌嬌的,拐彎抹角的統統沒有,你說什麼我就認了什麼,直率應對。
——只不過有時候,直率也是很讓人沒法子的法子就是了。
小顧氏這一行原本的目的沒達到,可又以另一種方式達到了,她總算止了哭聲,賈嬌嬌暗自鬆了口氣:
艾瑪難怪都是眼淚是女人的大殺器呢,梨花帶雨是一殺,這噪音汙染也要命呢!
蘭香親自上前攙扶起小顧氏,自有小宮女打了水來,菊香幫著她淨了面,又略攏了攏髮鬢,小顧氏有些不好意思:
“今兒委實衝撞姐姐了。”
賈嬌嬌擺手: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下回少哭幾聲,有話直說就行了。”
小顧氏訕訕應了,又告罪幾句,就要告辭,賈嬌嬌還沒忘記賈瑚是個早夭的倒黴蛋,正好小顧氏今兒又將人帶進來了,不過是說事兒的時候讓他自己玩去罷了——
賈嬌嬌就索性開口:
“我聽著那府裡很是忙亂,太太能撐得起來理事的只怕都難,你又要管家、又要照看赦兒,也顧不過來,不如將瑚哥兒留下?左右這幾月,園子裡也是空曠著的。”
小顧氏聽說了,也是動心,如今她對那婆母,可真委實信不過,然又不敢應:
“如今滿府裡重孝,奴才今兒進來就很不該了。這瑚哥兒留下來,要是衝撞了哪位貴人,豈不是叫姐姐為難?”
賈嬌嬌很不在意:
“老太太不是我祖母?不是寶貝(她給閨女起的小名)曾外祖母?瑚哥兒身上有孝,莫非我和寶貝就沒有?
大不了只在這疏峰軒前後活動,怕衝撞的何必來?”
小顧氏苦笑,這話原也不算錯,稍微有點兒規矩的尋常人家,外嫁女也是要給母家長輩守孝的,但惟有這皇家,天底下最講究規矩卻也最不講規矩的人家,別說妃嬪,就是正經主子娘娘,也不能光明正大給母家長輩守孝呢——
“到底君臣有別,國禮大於家禮。”
國家國家,國自然是大於家的,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賈嬌嬌,很容易接受這個觀點,但她也同樣堅持:
“可這是我的地方,我在自己的私人空間,難道還要給國禮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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