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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卻連尚是孩子的他都不願放過,蕭重樓又憶起在玄妙門所受的折磨,對藺掌門恨意更濃,只恨今日藺掌門沒有親自前來,否則他一定會手刃仇敵。
溟河尊者失了本命法寶之後,失了那份意氣風發,有意和藺戈和解。又被他漠視不理,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將化神尊者的霸氣驕傲丟到一邊。一門心思想要逃開,哪怕舍了軀殼元神苟且逃脫也好。
顧曉曉生死未卜,這一切罪魁禍首就是溟河尊者,藺戈焉能讓他逃脫。
兩人殺的天昏地暗,溟河尊者支撐愈發勉強。
蕭重樓扶著氣息奄奄的顧曉曉,讓她枕在自己手臂上,為她擦去臉上血汙。一聲接著一聲哀哀的喚著阿瓏。
迷濛中,顧曉曉聽到兵戈相撞,又聽到蕭重樓喑啞的呼喚。
那聲音有太多悲傷。說的人無知無覺,聽的人卻要落下淚來。顧曉曉很想睜開眼,告訴他,只要他好好活著。她是不會死的。
只是四肢百骸內。幾乎要湮沒識海的疼痛,讓顧曉曉不斷下沉下沉,神魂彷彿要在無邊無際的痛苦中消散。
天上,溟河尊者終於被藺戈一劍刺穿了身體,他元神逃了出來,想要朝西竄去,藺戈一把抓住了他的元神。
失去了肉身的溟河尊者,被藺戈掐住神魂。面色猙獰的喊:“你不能殺我,不能。我是復璜家族的人,我的爹爹是……啊!”
淒厲的尖叫,成了溟河尊者留在人間的最後聲音,藺戈徒手捏碎他的元神,目光投向了半擁著舞珍瓏的蕭重樓。
舞珍瓏禁閉雙眸,頭髮凌亂,她臉上血汙清理之後,臉色白的透明,沒有半分血色。
芒山幾乎成了死地,地上散落著法器還有屍體,滿目瘡痍,藺戈眼中唯有一人。
戰鬥停止了,蕭重樓毫無知覺,他只是一遍一遍的喚著阿瓏二字,希冀著她能睜開眼睛。
懷中人還有氣息,但是她的元嬰以及經脈,在接二連三的受傷後,已經到了破敗不堪的境況。
藺戈一步一步走向二人,蕭重樓抬頭,兩人目光相接。
一樣的面孔,修長挺拔的腰背,兩人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倒出來一樣。藺戈著青衣頭髮用烏木簪挽起面容冷肅如凝寒霜,蕭重樓白衣如雪目光中滿含悲嗆。
這是兩人頭一次面對面,本該感慨萬千,只是藺戈眼中只有舞珍瓏,蕭重樓同樣無暇去想兩人之間糾葛。
藺戈半屈身子,單膝跪在地上,將顧曉曉纖細的手腕握在手裡,感受到體內紊亂的氣息,剛將神識探進去些許,她元嬰受損程度讓他心神瞬間沉下。
“玉髓呢,倒是喂她玉髓啊!”
藺戈手指顫抖,將顧曉曉手腕小心翼翼託在掌心,雙目赤紅,衝蕭重樓近乎嘶吼的喊著。
顧曉曉昏昧中,依稀聽到藺戈與蕭重樓在爭執,識海掀起波瀾,想要制止二人,又像被禁錮在無邊無際的黑色浪潮中難以醒來。
“她已經服過了,只是後來又……”
蕭重樓解釋不下去,若非他的無能,阿瓏又怎會重傷不醒。
“你……,”藺戈壓抑不住心頭怒火,一把抓住蕭重樓的衣襟,另一手則去扶舞珍瓏,欲將她扶到自己懷中。
蕭重樓怕傷到舞珍瓏,只能放手:“小心阿瓏,她傷及元嬰。”
“珍瓏與你無關。”
藺戈打橫抱起舞珍瓏,像是抱著易碎的瓷器,轉身欲走。
風吹過滿地狼藉,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蕭重樓伸臂攔住藺戈,一字一頓的說;“你可以走,阿瓏留下,”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若不是你,她又如何會……”
這是藺戈與蕭重樓見面後,說的最長的句子,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見到蕭重樓,他會心存怨恨。
蕭重樓掛念舞珍瓏安危,聽藺戈如此說,抬頭冷然道:“你以為你是如何在魂飛魄散之際,重鑄血肉之軀歸於化神之境。混沌珠,是阿瓏給你的,她本可自己服下。”
一句話,讓藺戈失了神,但他依舊將舞珍瓏抱在懷中,不願交給蕭重樓。
黑暗中掙扎許久的顧曉曉終於醒了,當看到藺戈和蕭重樓同時出現在她眼前,臉上都掛著苦大仇深的表情,難得神情相似一次後,她第一反應竟是想笑,只是嘴角剛扯起,嘴角就沁出一抹血來。
這具身子,已經是強弩之末,意識到這一點後,顧曉曉生出繼續悲涼。
她的醒來,讓蕭重樓和藺戈同時露出驚喜之色,兩人幾乎同時叫出阿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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