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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走後,葉蕙便拉著狗娃喚著石榴,離開暖房去了啞婆的家――花木除了凍傷,還被偷走了許多,看著花架上空了一大半,她的心就忍不住縮成一團,還是出去靜一靜再說罷!
啞婆啞婆,顧名思義是個啞巴老太太,據說從葉蕙祖父年輕時,啞婆就在葉家花圃做活兒,瞧見葉蕙來了,忙笑著迎上來,又比劃著叫狗娃將凳子擦擦,好請姑娘坐下
“狗娃,你爹爹和你娘呢?”葉蕙也不跟啞婆客氣,接過狗娃擦好的凳子坐下,便輕聲問他
“我爹和我娘趕著車給城裡的王大戶家送花去了,姑娘有什麼要問的,只管問吧,我奶奶的手勢我都能看懂”狗娃雖然才七歲,卻比尋常人家的孩子懂事,這便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吧
“那你知道不知道,走了的那兩家人都帶走了什麼花木?你若是不知道,就替我問問啞婆”葉蕙笑著撫了撫他的頭,叫石榴拿糖給他吃
狗娃接過那把糖,先剝了一塊塞進啞婆嘴裡,啞婆的雙眼立刻笑成了月牙兒,卻還不忘打著手勢叫孫兒謝謝姑娘
葉蕙笑著回道:“往後我要往花圃常來躇呢,日日這麼謝來謝去的豈不累得慌”
狗娃羞澀的抿起嘴兒笑了一會兒,掰著手指數叨道:“他們偷走了七盆松陽紅,一盆十八學士,兩盆狀元紅,兩盆粉霞,一盆赤丹”這些都是茶花
“還偷走了十幾盆仙客來水仙,五盆黑松盆景,三盆羅漢松盆景,六盆冬不凋,一盆雀梅藤,十來盆碗蓮……若不是他們趁著夜黑跑的,僱不到好幾輛牛車,恐怕偷走的更得多!”
狗娃說到這裡,臉色也難看起來,眼睛裡還含了淚――那兩家人本就懶惰得如同吃閒飯,花圃全靠著奶奶和爹孃打理,如今他們不但人跑了,還偷走了許多好花兒,他都要心疼死了!
那些山茶花,只有奶奶會打理,它們要開花的時候,奶奶沒日沒夜的照顧著,最後卻便宜了幾個賊坯子!
他詛咒他們偷走的那些花,不等賣出手便都爛了根!偷花的手也統統爛掉!
葉蕙見他如此傷心難過,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又見啞婆立在一邊亦是雙眼含淚,方才想起她爹跟她講過,啞婆只是不會說,卻是聽得見的,忙笑著換了話題:“啞婆艾如今那兩家人都走了,你們一家四口何苦擠在這兩間房裡?”
“等狗娃他娘回來後,叫她撿著乾淨些的屋子再收拾出兩間來,一間給狗娃賺一間給我留著!”
啞婆又是笑又是擺手,顯然是在說,姑娘你是個金貴人兒,哪裡住得了花圃的小房;葉蕙便笑著給她解釋:“您也知道,我爹沒了,家裡如今我當家,既如此就免不了總往花圃來,您叫他們給我收拾出一間來,我中午也好歇歇腳不是?”
啞婆聽她提起葉天成,不免又是一陣傷心又怕帶著葉蕙跟她一起難過,忙背過身去擦了擦眼淚,轉頭露出笑容來頻頻點頭
“那些被偷走的花,您莫著急”葉蕙安慰啞婆,也安慰著狗娃:“這整個寧州城,也沒有兩家會養十八學士的,等我查訪出來是誰將那兩家人勾搭走的,我定會與他沒完,也好給您出氣!”
啞婆是蒔弄花草的好手,就連葉天成的手藝也有不少是從她手裡學會的,也算是她的半個徒弟種植名貴山茶花,耗心又耗時,只說一棵十八學士,就不知要傾注多少心血,葉蕙也是愛花之人,怎麼能叫啞婆的付出白白便宜了別人
啞婆卻似乎極不贊成她的說法,兩隻手急急忙忙比劃起來葉蕙看不懂,只得求助狗娃,狗娃便給她說道:“我奶奶說,暖房裡還有兩棵小些的十八學士,她再插出幾盆來也不費力,姑娘別叫那些壞人氣壞了自個兒”
葉蕙只好點頭――追究偷花人背後是誰指使的,是她自己的事兒,她也確實不該叫啞婆跟著的
“這麼大的花圃,如今只剩下您一家三口外帶狗娃一個小孩兒,可忙得過來?”葉蕙問啞婆道:“若是忙不過來,您可以找信得過的親朋過來幫著做活計,再或者在很忙的時候僱些短工也使得”
“本來連上原來那兩家,每家每月給五兩銀子工錢,如今他們走了,我每月給您十二兩,您找人幫忙的錢,也從這裡出,不找人呢,您一家就辛苦些”
見啞婆擺手拒絕,狗娃也幫忙翻譯說,十二兩太多了,葉蕙笑道:“您先別忙著拒絕,我還有個要求呢……我雖然給出了十二兩的月錢,您卻得給我保證,這花圃的花木不能出什麼大毛鉑至少不能比過去差”
“若是因為您捨不得多僱人手,或是照顧不精心,導致這花木減產,那十二兩我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