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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又怎麼會不往他小小的耳朵裡鑽,尖利的嬰兒哭聲頓時和著文氏的哀哭,響徹大殿每個角落
葉蕙亦是跪在蒲團上,以頭伏地哭了一超待聽得柱哥兒的嗓音已經有些沙啞了,她也顧不得許多了,立刻擦乾眼淚站起身來,將幼弟從乳母懷中接過,又抱著他走到文氏跟前,低聲道:“娘艾弟弟的嗓子都哭啞了……”
“法事既然已經做起來了,這裡的事情咱們娘兒們也幫不上忙,不如您帶著弟弟回冷梅巷吧,我去給我爹上墳去”
文氏抹掉眼淚看看女兒懷中的柱哥兒,猶豫了片刻終於一狠心:“那我們就回了,你爹的墳上你多費費心,替你弟弟唸叨幾句……這大冷的天,娘也怕把他帶到墳前去折騰病了”
葉蕙流著淚笑起來——她娘終於分清什麼事更重要了,本來她還怕她娘非得要帶著柱哥兒去墳上不可呢
站在玄慈寺門前送走文氏與柱哥兒的馬車,葉蕙又回到殿中與眾位師父道了辛苦說了拜託,重新出得門來就要上車去墓地卻見遠遠的駛來一隊人馬,直奔著寺廟山門而來
待那隊人馬走近了她才瞧見帶頭那人竟是族長葉天元的管家稿;稿上得前來給葉蕙施了禮,便告訴她道:“族中差遣小的來給十六老爺週年忌送祭品”
葉蕙吃驚之餘連忙道謝:“多謝族長和老太爺們想得周到,也勞煩稿跑了這一趟”
去往墓地的路上,梅子便問葉蕙:“姑娘你說……族長這是怎麼了?”
“你是說他差人來送祭品的事兒?”葉蕙腫著眼睛笑問:“這是族中的規矩,他身為族長也不能不遵守”
梅子有些不滿的搖頭:“姑娘明知道奴婢說的不是這個,奴婢是說……”
“你是覺得那些祭品太豐厚了是不是?”葉蕙笑道:“我也覺得太豐厚了”
稿帶來玄慈寺的車隊,將香燭乾鮮果品各式元寶紙錢……每樣都裝了一馬車如今已是冬至月,鮮果已經賣上了天價,乾果也樣樣都不便宜″中這一次可真是花了大血本了
就算鮮果都是來自自家那個果園裡的果窖,可若備著臘月出售那也是不少銀子呢……這一次可真是日頭從西山出來,破天荒了啊
也罷,這會兒想這麼多幹什麼,今兒是週年忌的正日子,就算族中有什麼貓兒膩,也不該在今天跟她使;這也是葉蕙方才在梅子發問時不直接回答的緣故
等這七天法事辦完了,再看族中提出什麼要求吧,葉蕙嘆了口氣掀開轎廂的簾子往外張望了一回見馬車已經快到墓地了,也就不再胡思亂想——想太多未免影響祭奠時的心情,她還想好好跟她爹嘮叨嘮叨叫她爹放心呢
待葉蕙給葉天成上了墳,又重新回到冷梅巷,已經是近午時分她才下了馬車,祝伯也從玄慈寺回來了,見她正巧在前院,立刻上前道:“還請姑娘到倒座裡坐一坐,老奴有話跟姑娘說”
葉蕙見祝伯的面色不大對勁,忙跟著他進了屋伯說是叫長去泡茶,實則她已經瞧出來了,祝伯這話實在要緊,容不得有第三個人在超臉色也緊跟著肅穆起來
“族長家那個贛跟老奴打聽了半天,說是他們老爺聽說……姑娘將老老太爺傳給六房的孤本賣了,問老奴是不是真的;他說六老太爺當年是給老老太爺起過重誓的,無論家境敗落到什麼樣兒,那些孤本與書畫都不會賣掉” 祝伯低聲道
“老奴當然不能承認這個,可他卻說,眼下只是他來打探也就罷了,等族長親自來找姑娘,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葉蕙頓時冷笑出聲敢情葉天元在這兒等著她呢?今兒是她爹的週年忌日,他都不放過她們六房?
老老太爺病重張羅給各房分家時,她年紀還很鞋可她也知道,是她祖父放棄了一部分金銀田地,主動要求將老老太爺手中的孤本善本並字畫分到六房的——別的房頭不是不懂,而是更喜歡真金白銀和不動產,她祖父如此做,一是真心喜歡,二也是為老老太爺分憂
她祖父到底發沒發重誓說一定不會出手那些東西,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只要是分家分到六房的財產,那就是六房的,別人管不著
葉天元想憑著憑空一句“誓言”來找她麻煩,她還真不怕!
只是這個賣掉孤本的訊息,葉天元又是從何得知的呢?難道是万俟軒上次來,應酬時多喝了些酒,便說走嘴了?
若她在上次那個交鋒中斷定了万俟軒是真小人,她可能還會以為那傢伙是故意走漏風聲;可一來她不信万俟軒敢這麼做,二來她也知道,万俟三老爺三太太會將孤本之事爛在肚子裡,打死都不會對万俟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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