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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她一個死契奴才都知道,上趕的討好男人要不得,怎麼如今卻逼著葉家姑娘做這種事兒!
常老夫人確實是有相看葉家姑娘的意思,可也分這話兒怎麼說
老夫人必然認為,若是能不聲不響的相看了,婚事不成也不會給葉姑娘帶來什麼壞影響,這也就罷了;偏偏她卻會錯了老夫人的意思,大張旗鼓跑到寧州來請人,又是請到海城万俟家去,明眼人豈不是立刻明白了其中含義?!
“是奴婢的錯兒……奴婢一心想將常老夫人交代的事兒做好,卻會錯了她老人家的意思,以為姑娘若是能到海城去,既勸了長少爺,又能……”雖然葉蕙不叫她再起身,她還是趕緊站起來,面上滿滿都是愧色
“還請姑娘大人大量,寬恕奴婢這一遭兒”
葉蕙是屬順毛驢的,很是吃這一套,笑著說了句我不怪你,兩人重又聊了幾句,她便請馮媽媽暫在這房中歇歇腳:“坐了那麼久的馬車,你就歇在這兒吧,客房常年沒個人煙,現燒火去也燒不暖”
說罷這話,葉蕙便出去將石榴喊了來,叫她將大炕上的鋪蓋都收了,又抱來一套乾淨被褥鋪好,再給馮慶家的拎來一壺熱水,就帶著石榴回了正房
奶孃吳媽媽沒歇午覺,見她回來了,便欲與石榴一起服侍她小憩,卻被她拉著手進了內室,還挽著吳媽媽的胳膊一同坐在了暖閣裡
“石榴給我泡一壺濃些的茶來,我跟奶孃說一會兒話”
石榴將濃茶送進來後,很是識趣的掩了門,徑直去了西屋繡房;吳媽媽不免一副關切的神情低聲詢問:“那個馮家的這次來……”
葉蕙知道奶孃待她並不比文氏差多少關愛,也就不敢將馮慶家的最初那個頤指氣使學給奶孃聽,只是含糊其辭道,常家七老爺七太太都會隨著長北上,或許還要代替常老夫人相看相看她
吳媽媽聽了這話,難免又喜又憂
喜的是,如今長那小子的身份與過去不一樣了,涅人品也都過得去,配姑娘是蠻能配得上的,若是姑娘能嫁給他,知根知底不說,原來的情份擺在那兒,姑娘也絕不會受什麼委屈
憂的是,這長今後會落戶在哪裡翱若是落戶在杭城,姑娘就得遠嫁到杭城去,這一去千里的,豈不是跟太太當年一個樣兒了!太太的孃家好歹還不用出嫁的女兒照拂,葉家六房卻離不開姑娘啊
而葉蕙之所以要拉著奶孃陪她聊會兒天,也是因為糾結著許多類似的事兒
就像奶孃想的一樣,若是她將來一定要嫁人,長是個知根知底的,就這一點來說確實強過許多人,這是他的好處
可除了這個,細細琢磨起利弊來,他的條件反而比早以前還不如——畢竟她過去打著他的主意時,還以為他是個無父無母的,背景簡單又聽話
現如今呢,他馬上就要成為常家人了不說,那個房頭兒又有個孀居的姑奶奶;就算她不知道這位姑奶奶的為人,哪怕用腳後跟想想也知道,這種人還不如正經婆婆好相處呢不是?
杭城又那麼遠,除非他願意等她十年,叫她有許多時間能幫著她娘將柱哥兒拉扯大,再將柱哥兒教成個能挑家過日子的小老爺們兒;單是他願意等還不成,他還得抗得過一切壓力,扛得住所有誘惑
可是這怎麼可能?因此上葉蕙苦笑著將長要落族譜的人家給奶孃講了講,又對奶孃道:“我思來想去的,怎麼瞧著這怎麼算不得一門兒好親事,若是他願意回到寧州城來瞧瞧生活過幾年的地方,咱們只管好吃好喝好招待,別的……還是免談吧”
吳媽媽輕輕點頭:“姑娘說得極是,姑娘的人品擺在這兒,還愁嫁不出去麼,又不是非那小子不可”
“本來奶孃還想著,若是他願意來寧州落戶,或許還能給他三兩分機會,如今聽姑娘這麼一說艾他這輩子恐怕就得在杭城紮根兒了,姑娘若是嫁得那麼遠,哪裡放得下這個家呢”
話是這麼說,吳媽媽的目光卻落在葉蕙的發上,那支沉香木的蕙蘭釵子,還真是越看越招人稀罕
葉蕙覺察到了奶孃的目光,又暗自苦笑了下,伸手便將那蘭花釵摘了下來,一頭烏髮也隨之散落,“我想睡一會兒,奶孃也去歇著吧”
見奶孃不忍離去滿面擔憂,葉蕙撫了撫額髮,輕笑:“您不用的我,真沒多大點兒事兒,不就是拒絕一門外表光鮮實際卻不咋地的親事麼,算不得什麼的”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個唯利是圖的人過去她對長動心思,就是覺得他合適;如今她對他打消了心思,是她又覺得他不合適了……
即便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