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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巾,還有惹人憐愛的撒嬌性子。
但是這些,打從她國小一年級之後,就全丟棄了。
她喜歡坐下來時兩腳打得開開的舒服感,喜歡有什麼不滿就大聲吼出來的痛快感,喜歡不爽時就報以拳頭的快意恩仇感,喜歡在運動場上卯足全力,只為揮灑汗水的淋漓盡致感,喜歡在路上狂飆機車——有錢的話就改飆汽車或跑車——的刺激感。
她欣賞男孩子大而化之的個性,當然,並不是每個男孩子都是這樣的。但是,多數的女孩子卻是嬌柔軟弱又不堪一擊,遇事只會呆站在原地等人來救,再沒用一點的,就是哭天搶地,把小事誇大,鬧個雞犬不寧。
當然,也是有像阿欣那樣——外表看起來柔弱,但絕不讓人欺到頭上——的女生啦,只是數量很少很少而已。
解開胸衣,接著脫下故意買大尺寸的運動褲,褲子口袋裡掉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樊愛拾起攤開。是那天那個姓莫、然後叫什麼雲的欠她錢的證據。
“他真的很窮吧?說會來,但都四天了,也不見他來。”
樊愛儘量將問號之後的話說得像就事論事,只為證明前面臆測的客觀理由,絕不含任何哀怨語氣。
哀怨?開玩笑!她有什麼好哀怨的?
不過就是個見過一面的男生,不過就是個大她沒幾歲、看起來很會念書的男生,不過就是個隨處可見……
是嗎?隨處可見嗎?那怎麼她就從沒在任何人身上看到類似他文雅卻帶威嚴的氣質、內斂又隱含爆發力的雙眼、看起來很柔卻喜歡品嚐薄荷冰點,而且也不大愛說話的嘴?
猛然一驚!她會不會對他注意得太多了點?
浴室裡的水放了好一陣子。隨著時間過去,冷水慢慢升溫,小小的浴室裡頭隨著水溫的升高漸漸染上了一片霧氣。掛在洗臉檯上方的鏡子也被霧氣蒸騰出一抹白,鏡中的人影早就看不清。
樊愛揚手在鏡子上抹了抹。她瞧了瞧鏡中因為削短打薄的頭髮而看起來瞼蛋線條愈來愈中性的自己,然後再看看手上捏著的帳單。
她叫他“莫大哥”,但她跟他一點都不配,就算當兄妹也不配,人人都喜歡自己的小妹像阿欣那樣的。
那當朋友咧?人家說“物以類聚”,她雖然聚到了阿欣,還和她結為死黨。但那不同啊,阿欣在某些事情上的想法是跟她如出一轍沒錯,只是她們倆表現出來的方式很不一樣而已,所以成為好朋友沒問題,但……莫大哥呢?
雖然才講過幾句話,雖然才見過那麼一次,但她就是覺得自己與他格恪不入。不管是當朋友、當乾哥乾妹,還是當什麼……
啊!還能當什麼?她在胡亂想什麼啊?!
“去去去。”雙手在自己腦袋四周胡亂揮一通,仿彿這樣就可以揮走腦袋瓜裡的紛亂思緒。
她在想什麼啊?一定是最近浩成追他隔壁班的班花追不到手,一直不斷在她耳邊抱怨,於是在“耳濡目染”下,她才會跟著想東想西的。一定是這樣!
再看一眼皺掉的帳單,反正大概是不會再見到他了,就當他是名過客將帳單揉一揉,往垃圾桶一扔,腦海裡模糊的身影也隨之消逝。
“現在該煩的,是下下禮拜即將開始的暑修吧。”不知道課本還在不在?有沒有被她搞丟?樊愛將衣褲脫了個精光,站在蓮蓬頭底下,大聲地哼著流行歌曲,洗去滿身的黏膩汗水。
從浴室出來,莫慎雲套上質地輕柔的家居休閒服,準備前往樓下飯廳用晚膳。
但一開啟房門,就看見母親一臉憂心地站在門外。
“慎雲,你就順了你爸的意吧。”莫母一見到兒子就開口要求。
“媽,”莫慎雲輕嘆一聲。“你知道我志不在爸爸的公司。”他溫和卻堅定地說。
“可是,你們都已經吵了一個禮拜了……”
“我沒有和他吵,我只是提出我的想法和看法,是他的反應太過激烈了。”父親的專制獨霸一如他在商場上的強悍作風,家裡面的人稍有不順他意的,就等於是在挑戰他的權威。他對家庭革命沒什麼興趣,但不代表他凡事都會言聽計從。自己的人生,他想自己決定。
莫母搖了搖頭,滿臉不解。子承父業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你為什麼不肯照你爸的意思做呢?你爸也是為你好啊。”她苦口婆心,希望兒子不要再忤逆丈夫,丈夫的臉色已一天比一天難看了。
莫慎雲看著母親。就算是愁容滿面,母親仍不掩高雅雍容的貴婦氣息,而涵養她這種凡事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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