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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
滿場無聲,盛情以待。
突然的,相思動了,身姿一旋,綵帶翩飛,長髮一甩,裙襬旋成一個圓,又重重疊疊的鋪灑形開。
後仰、前俯、側彎,每一個弧度都是難而高,成圓成弧,只一點粘空,好似還傾倒,卻又能在瞬間靈活自如的轉換。
抬足,舉臂,紅『色』長緞帶隨身而動,長長烏髮與披坎跟意而轉,裙追主人之意或鋪或疊,迴旋成字,扭身成形,是舞是字,舞字合一,又分不清是字還是舞。
那一人,一回眸,輕然一笑百媚生,萬千嬌花無顏『色』;那一人,唇角一揚,不聞鳳嘯凰『吟』音,卻聽得泉水叮咚的軟語嬌言;那一人,玉面一轉,欲語還休,萬語千言不言中。
高臺之上的人痴了,高臺之下的人著魔了;無聲無音,連起初的鳳凰伴嘯聲都不知是停止的。
聖主的舞,好美!
凌空凌烈凌雲端木和目注虛空,眼神幽深如海,腦海裡僅有那一抹身影在。
那人那一舞,紅緞與髮絲共飛揚,猶如輕煙凌凌騰空去;盈盈水袖婉轉翩飛似驚鴻而來,輕輕裙角如雲飄飄,恰似嫦娥足踏虛空奔月去。
人美姿美表情美,組成的舞,更美,那一舞,傾城難言其一,唯有一個“美”字以述。
滿場寂靜中,唯有心跳與呼息在起伏。
在寂繆中,相思將那舞淋漓盡致的舞到了尾聲,最後一個迴旋,收形,整裝,踏著虛空,回到主座,然而,因那一舞后,酒意與血脈共溶,原本的八分醉意變為九分。
她雖離場,滿場人未醒,視線仍停在空中,好似那裡起舞的身影尚在。
“姐姐,好美。”靈童望著走來的人,眼中一片『迷』醉,聲音有些『迷』離。
麒麟一族的祈願之舞,能不美麼?
“靈兒……抱起靈童,輕輕一笑,相思轉眸,醉意朦朧的眼瞅著白冰:“白冰,何時?”
好美的聖主。
“聖主,子時初刻,若聖主疲憊,可移駕回鳳凰巢安歇。”白冰一個激靈,瞬間回神,回話時滿腦子裡還飛旋著那身姿。
子時,前舊兩年交替之時。
雖要等到子時才能退場,卻不能等子時後。
終於到了時辰。
期盼的那一句終於來臨,相思心中劃過喜『色』,抬手招過蓮花臺,將其縮小放於袖子中,抱著靈童移步出主座。
“回。”如酒醇香的嗓音,輕快無比。
“聖主聖駕歸。”白冰瞬間跟上陪隨在左側,同時揚聲大喝。
舞,結束了?
如驚雷的一句,炸得滿場打了一個哆嗦,滿腦子還一片『迷』茫。
凌黑一個狂顫後,火速掠身跟到右側;大小七鳳凰火速跟上。
“恭送聖主。”眾人眼見一抹白『色』從主座處翩然走下,恍然清醒,不曾細想,瞬間躬身。
相思抱著靈童,如閃電掠下高臺掠出園。
終於又躲過一劫。
眼望夜空,相思暗噓口氣,昂首抬步,極步疾行,由凌黑引著,隱入重重建築群中。
時去時轉,當十二月三十晚的子時中刻過後,新一年的凌晨悄然來臨,那值新年來臨前守歲至子時才安歇的人們,已酣然入夢。
冬宵苦短。
一轉眼,便至初一的寅時。
正月,是冬季的最後一個月,月初正是冬季一季的中間部分,也正是嚴寒時分,寅時時屬於夜末與白晝交替的一段時間,氣溫頗低。
寅時之際,夜風刺骨,雖有雪,天『色』仍是濛濛的,很暗很陰黑。
西大陸雷氏家族聖地那連綿無邊、總寬相當於數座中等城市的建築群,在夜『色』的籠罩中如安臥著的獅子,似乎隨時會爆怒。
內院所屬的領域內,那穿梭來往的守護卻是隨處可見,其密集度幾乎是百步一崗千步一哨;簷角廊道與各死角里的暗處更隱有無數暗衛,那情形,甭說人進不去半個,就是蒼蠅也飛不進半隻。
來往的明護行無一絲風聲,隱在暗處的暗衛無聲無息,在沉寂之中,只有從各處傳出的自然的心跳聲。
再一轉眼,已時寅時尾刻。
而亦在此時,彷彿是心有靈犀般,無數道人影自黑暗中騰起,化為點點流光,從四面八方聚向西方的某一處。
那人影蜂湧而去的地方,正是雷氏的西廣場,其場地正居家族西側,四方有高牆,牆外但是院落建築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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