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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望老爺三思。”
方秋獲瞪眼斥道:“這船軒歌舞之場權作公堂,乃是不得已便宜之計。只因朵朵無故落水,事出突然。語云官法如爐,豈肯容情?在知州大人眼皮底下出的事,倘是置若罔聞,枉為民社之司。你且快快退過半邊,靜候聽勘。”
井學元吃一頓搶白,又見方秋獲一臉嚴霜,全不看取東人面皮,不由羞愧交加,臉上一搭兒紅,一搭兒青,不敢再出聲。
俞顯卿也是捋須點了點頭。
皇甫天雄一旁靜靜地看著此人,今日之筵席乃是他主辦,按理他應積極配合官府將案查清,還自己一個清白啊!他反倒是以要被賓客一面子為由,阻止查案!
此是企圖掩蓋自己行為,還是未將此當回事呢?
這裡井學元剛退下,蔡澤生拱手站起,正色道:“兩位老爺豈可只在眾賓客裡盤問腳色?這花艇上雜役火夫便有十七、八人,這些汗臭小人,偷盜嫖賭,哪樣不會?與春香坊那幾個粉頭早有首尾。
這朵朵生得甚是標緻,嬌豔動人,又是風月場上的人。與人糾戈甚多,說不準是有人吃醋拈酸,致起殺人,實屬常見之事。
兩位老爺難道就單單撇過這些人?”
蔡澤生略一停頓,朝軒廳外黑淼淼湖水望了望,又續道:“這湖中無端溺死人不少了,有幾個看見屍身浮起?——聽說湖底有綠毛水妖,專吞食人肉。時常興風吹浪,顛翻船艇。鄙人雖不知朵朵是何死法,總也撇不過去這一層緣故。”
眾人一陣騷動,紛紛表示贊同,又欽佩蔡掌櫃勇氣。
俞顯卿正色道:“剛才提刑大人已是說了,此不過一次落水,屍身沉入湖底了,何來綠毛水妖,若說那些行走伙伕說的此話乃是他們理淺無知,你們都是讀書經商之人,難道也會如此無知,若日後再這般說,休怪本官不客氣。”
方秋獲馬上接道:“隨後便是即鞫審那些雜役火夫。——今夜凡是在這條花艇上的人都不脫害人的干係。”
蔡澤生嗤道:“方老爺既然不信鄙人一人之言,鄙人則願先受盤查,早脫干係。”
方秋獲稱讚:“甚好,蔡掌櫃先領個頭,正好有個榜樣。我且問你,朵朵退出軒廳之後,你做了些什麼?慢慢說來,愈詳備愈好。”
蔡澤生應聲答道:“朵朵退下後,鄙人從左邊門槅出去尋個下位登東,完事即回此處。正聽見王綺年、王璇年二弟兄在爭論。劉子廣先生可以作證,當時他正過去勸解。”
“蔡掌櫃一路去來可遇到了什麼人沒有?”方秋獲又問。
“沒有。”蔡澤生搖了搖頭。一旁的洪書記錄了口詞。
皇甫天雄看他倒是舉止幾分坦誠,貌似無事隱瞞起。
方秋獲又令井學元供述。
井學元敘道:“在下與司樂班頭閒聊了幾句,只覺頭暈目眩,便踱步到船頭,看了一會湖中景色,然後便在舷欄邊一個瓷凳上坐下。
不一刻花花即來攙我回進軒廳。以後的事老爺自己都可作證,我就不多說了。”
方秋獲點了點頭。俞顯卿聽了無語,在洪書記便看他錄的口詞。
皇甫天雄見他眼神似有些遊離,想他不知出於恐慌,還是未全說的實話,總之看他是有些可疑點。
下一個是劉子廣。劉子廣述道:“朵朵舞罷退下後,我見彭員外臉色轉白,象要嘔吐,急忙扶彭員外走出了軒廳,依靠右邊舷欄站定,一任夜風吹拂。
見他吐了幾口酸物,似覺舒適,於是我們又一同回進軒廳。俄爾就聽見王綺年、王璇年二弟兄爭執不下,又是勸慰幾番。”
方秋獲又喚彭直星供述。彭直星所供果與劉子廣契合。
其次是邱求索。邱求索濃眉下一雙大眼閃眨不定,略一猶豫,乃開言道。
“小民親見井掌櫃、劉先生、彭員外前後走出這軒廳。小民與一個舞妓說了幾句閒話,不意將肉滷潑汙了衣襟,便趕緊出去軒廳外洗刷。
正見朵朵小姐從左舷急皇皇轉出。我老遠叫了一聲,她並未聽見,似是轉到船頭去了。小民自顧洗滌,半日還有油跡,只得自認晦氣。——小民回進軒廳時,除了朵朵,人人都在了。”
“邱掌櫃見到朵朵時,見她如何穿扮。”方秋獲急問。
“小民記得已不是跳舞時妝扮。當時見她都脫卸了簪釵首飾。”狄公不語,皺眉半日。
最後是王綺年、王璇年二弟兄。——他們口稱從未走出軒廳一步。方秋獲也依稀記得當時兩人俱在軒廳,並未挪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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