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被父王賜死前,母后為不讓他們擔憂,只在每日夜裡撫琴哀嘆,將白日裡強忍的委屈和悲傷盡數宣洩,卻不知她的三個兒子每日都悄悄躲在窗外陪她一起傷懷。王弟死後,曄與母后都不再撫琴,從此,他再未聽過半夜的琴音。
依著琴音傳來的方向尋去,抬頭望,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凰舞宮”呈現在眼前。他苦澀一笑,是了,除了她,還能有誰!
正欲推門而入,卻又住了手,想了想,便繞到東面的院牆,縱身一躍,輕易便入了凰舞宮寢宮後院,閃身隱在暗處,放目望去。
月光之下,一方琴,一抹白色的身影,長髮盡散,披瀉於香肩,如雪般白皙的肌膚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澤,美眸微合,將世間所有光彩盡掩,輕紗白袖,隨著蔥瑩玉指於琴絃上舞動而飛舞飄揚,劃下一道道優美的弧度,在這孤寂的夜晚,如曇花般驚豔綻放。清冷的如仙氣質,彷彿月宮的仙子……不,月宮仙子也無法與之相媲美,任何對於美的形容都無法描述其萬一。
南宮傲屏住呼吸靜靜凝視著那令人窒息的絕美女子,聽著由她指尖傾瀉而出的美妙琴音。如春風般帶著柔柔的暖意,似在訴說著一個少女最初的情懷,再如六月急雨打在荷塘,掙扎著濺起再落下,又如飛瀑直瀉而下,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然,終如臘月間刺骨的寒氣將一切凍結,歸於平靜。
她傾世之容,隨著琴音的變化而變幻著,或溫柔,或倔強,或期盼,或悲傷,或絕望,最終隨著琴音的結束皆歸於平淡。
那一曲,她將全部的感情傾注於指尖,用琴音敘說著一個女子悽美哀傷的愛情歷程,每一段都觸動人心,彷彿親身體驗了一番。在南宮傲的心裡刻下了永恆的印記,直到他生命終結之時,他都不曾忘記。
南宮傲說不出此時心中的滋味,邪美的面容褪去了邪氣和魅惑,帶著十分認真的神情凝望著她,有些痴了般。
她是那樣美好的女子,不該有痛,然而,她的痛卻已入骨成髓,透過她的笑容、她的琴音、她眸底的空洞,如影隨形,勝卻了世間所有的言語訴說,令他心疼。
若是她真的已不再愛曄,那麼他,是否可以珍惜她?
一曲終,如陌端坐不動,雙手平放於琴絃上,睜開的雙目如一潭死水般毫無波瀾,望著前方黑暗的一處,低眸平聲道:“這裡是王上的地盤,既然王上來了,就不必躲藏。”
南宮傲一怔,遂想起她身負神功,發現他也不奇怪。其實他又如何知曉,如陌早已失去內力,僅憑著與生俱來的敏銳,以及鼻息中充盈的淡淡薰香而猜測。
南宮傲俊美的面容浮起一貫的邪魅笑意,在這朦朧的夜色中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邁著不同於白日裡威嚴穩健步伐的閒散步子,緩緩行出,調笑道:“凝兒這深更半夜的還不休息,可是在想著孤,所以睡不著?”
說著已走近她,看著她被風微微吹亂的如墨髮絲,不自覺地伸手幫她理了理,再順到精緻小巧的耳廓之後別住。觸手之間,髮絲光滑柔軟勝錦緞,面板溫潤細膩如凝脂,只輕淺的觸碰令他心中一蕩,竟不捨得將手拿開。
他不經意間流露的溫柔,令如陌微微一愣,隨即將身子往一旁稍稍傾斜,躲開他的觸碰。
他的手,便僵在了半空。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南宮傲也不著惱,因為是如陌,所以被拒絕,並不稀奇。更多精彩盡在…只是,明明在意料之中,心卻仍免不了生出些失落之感。
如陌不看他,只淡淡道:“王上不也還未休息麼。”
南宮傲強忍下心中的失落,面上的笑意更盛,邪邪道:“孤心裡想著凝兒,所以睡不著,這才出來走走,誰想正巧,凝兒也在想孤呢。”說著便笑出聲來,嗓音低沉而魅惑。
如陌抬眸,衝他微微一笑,清淺的嗓音在這美麗的夜裡如一串玉珠不經意間的碰撞,發出動人的音符。卻聽她道:“誰能想到,王上乃一國之君,竟也是一個痴人。恐是如陌要讓王上失望了!”
南宮傲面容一僵,隨即凝眸望著她的雙目,邪肆的笑意帶著幾分認真道:“凝兒的意思是,孤痴人說夢自作動情嗎?若是為凝兒,孤,做一回痴人又如何!”
如陌笑道:“痴人可以是天下間的任何一人,卻惟獨不會是王上。”
南宮傲挑眉問道:“為何?”
如陌平聲道:“因為王上是一國之主,坐擁江山。對於女子,你會喜歡,會寵溺,卻不會為之成痴。你若成痴,如何理智的寵幸後宮佳麗三千?若不能,便無法平衡前朝的諸方勢力,於江山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