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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聲紛擁而至飄入男人耳中,這才醒悟自己得罪了怎樣的人物,忙汗流浹背地咧嘴笑了起來,“這,這是誤會不是。賀蘭公子,真是誤會。您、您要是看中那小倌,您開口一句話,在下立刻雙手奉上。”
敏之見他說得尤為不堪,當下撇了頭也不接話。風若廷見敏之滿臉嫌惡神色,當即手中微微用力,只痛得那人哇哇大叫起來。
管事也不想此事在此鬧大,更何況賀蘭敏之也是他惹不起的主兒,便幾經好勸歹說的,終於哄得敏之勉強同意放過那口無遮攔的男人。
風若廷心惱他言語不堪辱了敏之,然而主子發話他也只能從命。雙手鉗制了那男人押至問燕閣的門口,趁著敏之未曾瞧見之際,風若廷把他另一隻手也順便一起折了,才冷聲警告,“今日之事不過是小小的教訓,以後再敢出現在這裡,定叫你命喪此地!”
那男人就是心有不甘也只得忍了,甩著兩條晃悠的胳膊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連衣跑下樓時,正巧見敏之出聲救下那被辱的倌人,當下既妒忌又羨慕,只恨不得自己前去替了那倌人才好。
管事散去了圍觀的閒人後,正要遣人帶走那倌人,誰知那人一雙水漾迷眸死死盯視著敏之也不離開,逼著敏之不得不開口,“等等。”
敏之從袖袋裡掏出一條帕子遞給那人,嘴角含著一絲淺笑問道,“你叫什麼?”
“柳笙。”那人回答,清冷的聲音仿如柳條兒輕輕劃過無風的湖面般,悠揚淡雅。
“來這兒多久了?”見柳笙遲疑著不敢接帕子,敏之彎唇一笑,將帕子塞入他手中,“把嘴角的血擦一擦。”
柳笙聞言眼眶一紅,一股久疏陽光的溫暖在心底悄然流過。然而當著管事的面,柳笙也不敢過於表露,只得強忍了心底想要流淚的欲/望恭敬回答,“回公子,剛過一月。”
敏之細細打量了柳笙半晌。見他眉清目秀,談吐淡雅斯文,言語間遮掩不住書卷味的自然流露,想來應當也曾是出生書香門第,卻不知究竟經歷了怎樣的劫難,才會落難到這種地方來?
敏之張口正欲說話,一眼瞟見管事就站在一旁盯著,便笑道,“今天讓柳笙陪我,可好?”
那管事只要有得銀子賺,豈有不允之理,忙不迭地陪笑點頭,“當然好了。賀蘭公子您說的,小人豈有不應之理。”說完,管事轉頭看向柳笙,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然而當著客人的面又不好直言訓斥,只得咬了牙齒皮笑肉不笑地道,“你雖是新來不久,但規矩也學了不少。今兒個賀蘭公子替你解了這圍,你若心有感激便好生伺候著,可別丟了我問燕閣的臉。”
說罷,不著痕跡地瞪了柳笙一眼後,管事轉身扭著腰身離去。上樓前,瞧見連衣也在,便堆起一臉的笑意哄著,“哎喲連衣啊!你怎麼出來了。你可是咱們這裡的頭牌,沒人點時可不能輕易露面的。來來來,快隨我回房去罷。”
管事拉了連衣往樓上走去。走了幾步後連衣回頭朝賀蘭敏之望了一眼,見他正看著柳笙起笑也不知在說什麼,霎時心火大熾,移向柳笙的眼神裡仿如隱著鋒利的刀刃般森寒凌厲。
樓下敏之正和柳笙說話,也未曾注意到連衣離去前的怨恨。然而這一幕,卻清晰落入隨後而來的風若廷眼中。
見那倌人竟敢這般肆意大膽,風若廷握著長劍的手猛然一緊,俊眉也在瞬間緊蹙起來。
敏之替柳笙解圍也不過是憑著熱血衝昏了頭腦,後來得知柳笙原是商賈之後,只因家道中落被迫無奈才流落至這倌樓飽受羞辱。
敏之想到自己和柳笙皆是一樣,孤零零的活著這個世上。無依無靠,無人疼愛,就連想找個貼己的人說說話也尤為困難。一番心思輾轉反側後,竟萌生了想要替柳笙贖身的想法,也不希望他被這渾濁之地玷汙了清白。
然而問及風若廷後才得知,自己現在只是寄居在太尉府,並無自己的府邸。若是冒然收了柳笙回去,即便是榮國夫人不說,傳到皇后娘娘耳中只怕也不好交代。
一語觸中敏之的軟肋。想到此時自己正忙於挽救名譽,若是驚怒了皇后前功盡棄更為費事。
一陣左思右想後,敏之只得承諾柳笙,得了閒便會常來看他。等將來自己有府邸時,一定第一個接他過府。
敏之原本一番好意未作深想,卻不知柳笙聽在耳中大為感動,從此心中將敏之視為生死不離之人,一顆心只在敏之身上再容不下二人。
離開問燕閣後,敏之只覺全身一陣酸脹,剛伸了右手在左肩上捶了兩下,便見薛御郎從前方路口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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