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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一個孩子,說是他弟弟。大吃一驚的媽媽自然不能接受這個被她稱作“私生子”的孩子,於是以後的每一天他們都在爭吵中度過。
而他,和那個陌生的弟弟,關係也不好。
兩個人都自然地排斥對方,即使睡在一個屋,他們也幾乎不說一句話不看對方一眼。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年,他上了高中以後實在不想再聽到父母的爭吵,選擇了住校。
也是在那時,他得知了自己異於常人的性向。
和井程的那一段過去,甜蜜和痛苦佔了同等份量。
被迫出櫃後他被父母趕出了家門,高中畢業後母親含著淚送他上了高技,也是在他入學當天,父母辦了離婚手續。
吳景安是在一年後才聽說的這件事,是母親告訴他的,因為她又遇到了一個合適的好人,打算結婚。
他出席了母親的婚禮,在另外一個城市,那個男人比母親大了七八歲,長得慈眉善目,有事沒事總是笑呵呵的。
興許是個好人吧,他打從心底祝福母親。
從母親的新家回來後他去看望了一次父親。
說是看望,其實連面也沒見著。開門的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吳常,一看到他就冷著一張臉向屋裡喊了一聲,“是許輝。”
以前一個屋簷下還知道叫他一聲哥,現在直接喊名了。
屋裡的父親不知在幹什麼,一聽到是他,中氣十足地吼出來,“讓他滾,有我在的一天別想踏進這個門,死東西,別給我吳家丟臉了,我吳浩中沒他這個兒子。”
吳常把臉轉過來對著他,那表情裡好像帶點笑,好像在說:“看吧,我就知道是這樣。”
吳景安轉臉走了,以後的八年他再沒來過一次。
認識啞叔也是在那段頹廢的時期,讓他重新對人生抱有希望。
那時他天天和一群狐朋狗友去校外的網咖成夜打遊戲,天亮的時候才溜回來。啞叔的早點攤就擺在校門口,一碗熱騰騰的燙麵,上面撒了榨菜和蔥花,他呼嚕嚕幾口吃完溜進宿舍補眠,曠課成了家常便飯。
有一天他從網咖出來頭疼得厲害,好容易挪到校門口,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世了。
醒來時人在醫院,是啞叔和另一個男人一起送他來的。
高燒4o度,他竟完全不知,還能在網咖打了一夜怪。
啞叔激動得“手舞足蹈”,他卻一句也沒看懂,還是旁邊那個臉上有刀疤,一直沉默著的男人給他做了解釋。
“他說,等你燒一退下來,就要狠揍你一頓。”
吳景安心裡一驚,心想,難道我哪次吃飯沒給你錢?至於嗎,為了塊把錢,要揍我?
啞叔留在醫院看著他打吊水,兩瓶水掛完他就糊里糊塗地跟著他們回了家。
啞叔和那男人租了一個大院裡的一間,房子不算小而且房租也不貴,就是離市裡遠了點。
啞叔收拾好了床鋪命令他上床休息,吳景安心存疑慮地瞅了瞅兩人,最終還是躺上了床。
他向學校請了三天假,接下來的兩天都是啞叔陪著他去吊的水,只剩那男人一人去出攤賣早點。
啞叔人啞心不啞,雖然說不了話,他的表情他的手卻如一張聒噪的嘴巴,吵得他一刻也別想休息。
慢慢地,他也能看懂一點啞叔的意思。
啞叔不聾,能聽見他說話,於是就扯著他袖子示意他不停說話。
吳景安有些煩,“有什麼好說的!”
啞叔又指手畫腳地比了一番,見他一臉的不耐煩,乾脆掏出紙筆寫了出來。
“就談談你小小年紀為什麼不學好,成夜成夜在外面混,天亮才回來,搞得自己生了病都不知道。你家人呢?都沒人管你嗎?”
一見家人兩個字,吳景安的火“噌”地上來了,“你管得太寬了吧!”
情緒一激動,他就要拔掉輸液管,啞叔見狀,急得給了他一拳,他跌坐到椅子上時頭還有點懵。
啞叔這回是真氣了,不停喘著氣,看他的目光像要把他吃了似的。
接下來的時間“啞叔”成了徹底的“啞叔”。
回到家,吳景安便說要走,啞叔沒吭氣,倒是那一直沉默著的男人說了話,吃了晚飯再走吧!
吃完飯,啞叔洗碗,那男人送吳景安回學校。
一路上,他說了很多事。
啞叔一生下來就是啞巴,小時候沒覺得慢慢大了在小朋友的嘲弄聲中才明白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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