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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輝換了工作,卻沒有對他說。
許輝被以前瞧不起的男人踩爛手,被交往過的女人甩了一巴掌,卻一直保持著沉默。
許輝是什麼時候換的工作?為什麼要換?他到底換了多少工作?又受到過多少次這樣的羞辱?
他什麼都不知道,因為許輝什麼也沒對他說過。
越想越難過,他把自己埋在沙發裡。
腦子裡一直想著那人滴血的右手,好像那些紮在他手心裡的碎片也扎進了他的心。
許輝一進家門就嚷嚷著今天太倒黴了,削個蘋果還能把手給割了,說著伸出纏著紗布的手在吳景安面前,你看你看,包成粽子了。
吳景安看了他一眼,問疼嗎?
許輝一臉痛苦的表情,疼,怎麼不疼,快疼死老子了。
吳景安輕輕握住那隻纏著紗布的手,低下頭吻上隱藏在紗布下流血的掌心。
許輝莫名所以地看著他,“喂,你能不能別那麼肉麻,我把持不住的。”
吳景安臉上帶著微笑,勾著人脖子就把雙唇貼了上去。
“我愛你。”
這輩子除了你,再愛不了別人了。
現在的你,無名無利,卻比我想像得還要堅強、勇敢,現在的你,卑微弱小,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高大、強悍。
而現在,正是我最愛你的時候。
不因你出眾的外貌,不因你真心的對不起,不因你向全世界出櫃。
只因你是許輝,從裡到外,真正的許輝。
吳景安一直堅信著再大的困難也壓不垮人,只要堅定信心,沒有坎是邁不過去的。
可直到那一天,他才明白,壓不垮是因為沒到極限,即使信心再足,有些坎,是註定邁不過去的。
那一天,許輝挺直被壓彎的腰,頭也不回地走出他的視線。
那一天,他笑著送他遠走,笑著笑著,淚就湧出了眼眶。
“做個約定,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有多難,就算有恨、有怨,吳景安,不許你提分手,這兩個字,這輩子我都不想再從你嘴裡聽見。”
約定的誓言還響在耳邊,卻始終沒有堅守下去。
分手吧!
他們,已經無路可走。
124胃癌
就在吳景安以為一切都在慢慢變好的時候;無法迴避的考驗也在一步步走近。
張叔被查出胃癌,一向堅強的啞叔平靜地辦好了住院手續;來到病房時還笑著用手語安慰張叔;沒事的,能治好;治好了我們就回家。
張叔回他一個笑;抬手撫弄他鬢邊的頭髮,幾縷銀絲藏在其中,平時總是張叔幫他拔了;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啞叔說回家收拾些東西便走了;吳景安坐在病床邊陪著張叔說話。
張叔一轉頭瞥見了掉在床邊的鑰匙;佯怒地說幾句這人太粗心了,就叫吳景安去追了交給他。
吳景安追到樓梯口時;從那裡傳來怪異的“嗚嗚”聲。
吳景安探頭望去,背對著他的啞叔坐在臺階上抱頭痛哭。
那個人,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不會說話,就連哭聲也和別人不一樣。卻也有心,也懂得發自內心的痛苦,那痛苦從嗓子裡爆發出來,撕扯著人的心靈。
相濡以沫二十年的人,他們早已不只是愛,還有無法割捨的親情。
經歷了再多,再堅強的人也會崩潰。
牽在一起的那雙手,怎麼可以就這樣鬆開了。
那種痛,是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也無法體會的。
吳景安靠在牆壁邊靜靜地聽著他痛徹心扉的哭聲,手裡的鑰匙握得緊緊。
許輝下了班趕過來,吳景安在給他說病情時,聲音幾度哽咽。
許輝把他摟進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
“沒事的,醫生不是說有希望治好嗎,你這個樣子,讓張叔看見怎麼辦,他還能有信心治病嗎?”
明明是比他小的人,明明是和他一樣的束手無策,但能靠在他懷裡,聽他說幾句話,吳景安竟是如此安心。
什麼時候,自己竟這樣脆弱了。
只因生病的是對自己來說親人一樣的張叔,只因在他身邊的是他最信任的愛人許輝。
他的脆弱,讓他看見,無妨。
晚上吳景安要留下守夜,啞叔打著手勢讓他們回去,許輝站出來說:“都別爭了,今晚我留下,景安你上夜班必須回去休息一會,啞叔,”他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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