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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過了幼稚的年齡,錯過了青春歲月裡最好的人。
無論是他還是他,都只能走出那段時光,朝前看,不再回頭。
沒有人能走到過去。
兩天後,吳景安提議再去登一次山。
井程欣然答應,簡單的揹包上身,他們朝著最高的山頭進發。
年輕時,他們一路打打鬧鬧,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累了時,吳景安跳上井程的背,嚷嚷著要他背一段。
井程扛著個大型包裹吃力地走上臺階,很快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地說:“行了,換你揹我。”
吳景安在他臉上咬了一口,咬一嘴汗,嫌棄地說:“呸,臭死了,讓你背老子是你的榮幸,待會下山再換我揹你,快點,驢都比你跑得快!”
如今,他們一人揀一根樹枝,拄著“柺杖”費力前行,幸而找出幾個共同的話題,時間倒也過得飛快。累了時,井程彎□,眉眼彎彎地看著他,“你行不行?要不,我揹你一段,待會下山你再揹我。”
吳景安笑,“你上當上出癮來了,哪次下山我背過你,隨口說說你也信。”
井程說:“那還不是我心疼你,怕把你這小胳膊小腿累斷了。上來吧,我現在還行,背得動你。等到我走不動了,換你扶著我,行嗎?”
井程話裡的意思吳景安聽得明白,他垂下眼說:“你背不動我的。”
“你有多重啊?上來試試。”
吳景安說:“十幾年的重量,你背不動。”
井程心下一頓,抬眼看向他。
吳景安已經邁步走向前方,這條路,漫長艱辛,他卻努力撐了下去,始終,一個人。
錯過的十幾年,還能拿什麼來彌補。
有行人從山頭下來,看到他們,友好地打聲招呼,“還差幾步就到了,加油。”
“加油!”吳景安微笑回應。
幾步,只是幾步的距離,而當年的他們,卻都退卻了。
來到山頂,吳景安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了,癱倒在一邊,呼哧呼哧直喘。
井程扔下柺杖,將揹包卸下來,掏出水瓶遞給他。
從山項俯瞰這座城市,茫茫天地不過一幅水彩畫,萬物渺小如塵,陽光穿透雲層,把璀璨的光灑在城市的每個角落。
井程衝著遠處幼稚地喊道:“吳景安,世界第一。”
剛喝進去的一口水悉數噴了出來,吳景安一個水瓶蓋準確無誤地砸在那人腦袋上,“叫個毛啊!你想嚇死我!”
井程笑,不理會他的抗議,繼續喊道,“井程,世界第一的第一。”
曾經,這是他們的口號。如今,這是喚醒回憶的砝碼。
稍事休息後,井程眺望遠方,不無惋惜地說:“應該把我的單反帶來。”
吳景安小口小口地喝著水,“你還玩攝影?”
井程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偶爾玩玩,以後介紹我的朋友給你認識,有個傢伙很迷這個,幾乎家當都敗在這上面了。”
吳景安說:“你還會什麼?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井程笑,“我又不是萬能的。沒接酒樓以前,和朋友一起出去釣魚,也玩過賽車,被井依強拉著學了陣畫畫,我就屬於那種什麼都會什麼都不精的人,你呢?你喜歡什麼?”
吳景安笑了,那笑容卻不似平時,有幾分苦澀,幾分牽強。
同樣的十年,有人活在陽光裡,有人卻一直守著黑暗。
他期待的那個,把他拉離黑暗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我?我的生活不像你那麼多姿多彩,我腦子笨,什麼都學不會。沒上過大學,沒玩過賽車,不懂畫畫,不會攝影,和你比起來,我太落伍了。”
井程:“……”
吳景安抬頭仰望無垠天空,那裡只有一成不變的藍和白,“我的生活枯燥乏味,上班,回家,偶爾打個牌、看看球賽,和朋友喝酒、唱k,我只會這些不需要動腦子的事。井程”他把目光移到對面人身上,“沒有我,你的生活也是很精彩的,以後,也會更加精彩。”
井程心裡不祥的感覺加重,皺眉說道,“景安……”
吳景安拄著柺杖站起來,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好了,井程,謝謝你陪我走到這裡,也是時候,結束你的旅程了。”
105告別
井程上前一步;“景發……”
吳景安說:“回到你的生活裡去吧;酒樓大老闆;以後我要是無家可歸投奔你了;可別翻臉不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