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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
雖然許輝和吳景安誰都沒說過分手的事,但啞叔他們還是感覺到了,怕傷到兩個孩子,誰也沒有提起過。
這成了他們心裡共同的秘密,共同的傷口。
從啞叔那回來,他接到老闆的電話,約他晚上一塊去酒吧喝酒。
自從那次老外事件後,孫涵便開始關注起他來。
工廠、展會、出差,他們幾乎每天膩在一起,孫涵像是有意栽培他,甚至會在洽談時介紹上一句,這是我的助理,許輝。
許輝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也趁此機會汲取更多的知識。
他成長得很快,就連在這行幹了十多年的王姐也不得不誇讚他,快要趕超上她了,再磨鍊個兩年說不定能自己出去單幹了。
許輝趕到酒吧時,孫涵坐在吧檯朝他揚了揚手。
這間酒吧離公司不遠,不忙的時候他們會約在這裡打發打發時間。
孫涵是個gay,這件事公司裡只有從大學時期就認識的王姐知道,但他沒有隱瞞許輝,許是因為查到他那段光輝的“歷史”;許是因為,他的私心。
孫涵年輕時也有個戀人,也是愛得死去活來,發過誓要永遠在一起的那種。
可現實就是這樣,再深的感情也有冷卻的時候,相戀七年,什麼感覺都變了,再加上家人的逼迫,分手是自然而然的事。
那以後孫涵再沒對誰動過感情,他喜歡找十幾歲的年輕男孩,享受那種青春稚嫩的感覺,雖然那稚嫩很大一部分是裝出來的。
他並不介意,各取所需,誰也不吃虧。
可許輝的到來似乎打破了一些平衡。
第一眼印象不錯,是個帥氣的小夥子,但他也沒多想,一是因為他從不對公司的人下手,也是因為身邊不缺小男孩,三十歲的許輝不是他的菜。
可後來,包裝機的事件解決後,他發現自己的目光總會時不時放在這個年齡嚴重超標的男人身上。
一次洽談會後,朋友神秘地問他知不知道他這個小助理是幹什麼的
孫涵困惑地望著他,朋友提起了一年前旭陽的公子高調出櫃這件事。
現在網上的影片都被清理乾淨了,偶有人提起也會很快被刪貼,旭陽想堵住的是大眾的嘴,可認識的人,還是會清楚記得這件事,就像烙印一樣,許輝被烙上了敗家子、同性戀的印痕。
孫涵深思熟慮了很久,最終決定攤牌。
他約了許輝在市體育館見面,這次的告白不是衝動,他太需要一個無人的地方,幹一次蠢到極點的事。
他對許輝說了有好感,希望可以發展試試,表面態度很坦然,心裡卻像十幾歲小夥子一樣激動到不行。
許輝思考了一小會,抬頭對他說了兩個字:抱歉。
孫涵頓時洩了氣,卻仍想抓住最後一絲希望:不需要,考慮考慮嗎你不必現在回答我。
許輝還是重複了一遍那不變的兩個字。
孫涵垂下眼,不再說話。
許輝轉過頭望了望空曠寂靜的體育館,像對自己又像對孫涵說:這裡,是我曾經告白的地方。
孫涵萬分詫異地抬起頭。
許輝站在冷清的月光下,一身銀色的光輝,像個寂寞哀傷的王子,喃喃低語著他逝去的感情。
他說了和吳景安的事,包括那些傷害、羞辱、出櫃、分離。
他沒有輕視孫涵的感情,卻也不能接受這份青睞。
他的心裡始終住著一個叫吳景安的人,他相信有一天,他們會重逢,會衝破所有阻礙在一起。
看臺上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身旁也多出一個微笑聆聽的男人,寂靜的體育館彷彿響起了他孩子氣的叫喊:同性戀又怎麼樣,想笑想罵都隨他們去,我也是個同性戀,我愛的人,就是你吳景安。
吳景安,我愛你。
從始,至終。
那天以後他和孫涵成了朋友,他們仍會不時約出來喝個酒,卻誰也沒再提過感情的事。
孫涵在一次醉酒後對著他說了一句胡話;“許輝,以前的你什麼樣我沒見過,我只知道,現在的你,太有魅力了。”
把他送上計程車後,許輝獨自往家走去。
路上,他嘴角不自覺勾起笑。
景安,你聽見沒有,現在的我魅力十足,你還不回來,就要小心自己的位置了。
如果以後,有越來越多的人愛上我怎麼辦……
許輝的嘴角笑得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