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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說隔行如何山呢,老吳頭聽他說的這樣神奇,也只覺得邵衍的字兒寫得漂亮好看,並瞧不出他那麼多行家的點評。他湊近來面帶疑惑,心想著邵衍那孩子可才大一呢,忍不住就問:“我們班那邵衍你也見過啊,前幾天考試還交了四張白卷呢,他文章寫的倒是真挺好,可字兒真有那麼牛?”
李教授砸吧砸吧嘴沒說話,冷不丁趁著老吳頭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轉身跑了。
老吳頭愣在原地盯著他背影看了一會兒後才猛然醒過神,立刻拔腿追了上去:“那是我們班的論文!!!!”
被李教授拿到同好圈子裡分享了一番邵衍的這篇文章立刻就火了。現代社會愛好古代文化的年輕人本就不多,寫得一手好字的更是少之又少。毛筆字因為書寫不便的原因早已退出了日常使用的舞臺,雖然仍舊有人為了陶冶情操去學習,可除非世代研究這個的,否則能學習出真章來的人真的是少數。李教授都快忘記自己上一次看到這樣漂亮的新字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擁有了自己的風骨和風格的字型已經脫離了“寫著玩玩”的範疇,堪稱作少見的大家手筆了。
其實邵衍開始學字也已經是快到十歲的時候了,那一年他剛進御膳監,湊巧在膳監裡遇上一個可以習字的機會。見天不服命就想著朝上爬的邵衍怎麼可能願意放棄這個機會,一邊習武一邊讀書人都快忙成了軲轆,可屁點大的孩子,愣是就這樣堅持了下來。他學習肯拼命,先生布置他一個字寫二百篇,他就絕不會只寫一百九十九,胳膊上吊沙袋、擱茶杯、臥雞蛋,掉了就加倍罰,如此這般,就連苛刻的先生也因他的態度對他溫和了許多。後來習武有小成後,他的手便再也不會像平常人那樣總會微微發著小抖了,胳膊也更加有勁,寫字越發平穩好看。在沒有娛樂生活的深宮中,邵總管沒被壓抑的環境憋死全靠這點愛好了,或是研究新菜色或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洋洋灑灑寫上一整天的字,靠這個發洩心中的憋悶和怒火,效果真的非常不錯。
這也間接導致了他習字進步飛快。皇帝也是愛字兒的人,一手墨寶讓朝野上下多少文人學子望塵莫及,知道邵衍也有寫字的愛好後他賜下過不少珍貴材料,三五不時的也會點播一下邵衍的不足。那可是個全民追捧好字的時代,對待作品遠比現代社會要苛刻的多,邵衍在那個時候都薄有聲名,更何況現在是在這個時代了。
不過邵衍那個時候得的可不是什麼好宣告,字如其人,他紙上的跋扈囂張可是讓信奉溫潤為上的那些酸腐們很看不慣。明明都沒怎麼和宮外的人接觸過,可跟皇帝微服出巡給民間留下的幾筆字之後,他在外人的嘴裡就被傳得越來越目中無人。很多人非常願意相信他是個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大奸佞,說他的字跡“非正派可表”,朝上彈劾個不停,搞得皇帝連帶他自己有時候都挺憋悶的。
可李教授他們卻並不覺得邵衍字裡的劍走偏鋒有什麼不好,這字太特別了,越特別越讓人愛不釋手!
邵衍接到自家班主任的邀約請他到辦公室的時候並沒感覺到有多緊張,之前因為不交作業的事情他也去過那裡不少次了,這次交完白卷之後他就猜測教授們估計會讓他去“談談心”。
告別了班裡一大群作勢要替他默哀的同學,邵衍熟門熟路來到辦公室,開啟門後卻發現裡面鬧嗡嗡的擠了不少人。
他剛想告辭說自己待會再過來,屋裡被圍在正當中說話的老吳頭就叫住了他的腳步:“哎喲!邵衍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邵衍的手扶在門把手上,腳沒動,目光盯著離自己不遠的一個老教授手上的煙。對方被他看的一怔,隨後下意識把煙掐到了菸灰缸裡,連聲招呼其他人:“都快點快點把煙掐了,老李你把窗戶趕緊開啟,學生都在呢,一屋子煙味不像話。”
邵衍等到屋裡的味道不那麼濃後才走了進去,沒關門,站在最透氣的方位懶洋洋道:“吳老師你找我?”
老吳頭站起來,面上少見的和顏悅色,眼底深處在看著邵衍的時候帶著顯而易見的自豪:“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些都是我們學校的老教授了。”
他一一給邵衍辨出那些教授的姓氏,邵衍仔細看了看,也沒在裡頭找到毛概教授和英語教授之類的,難得的摸不著頭腦。不過面前這些人都是先生教授,他的態度還是肯定比面對尋常人時要禮貌的,老吳頭安排他落座時他都推讓了兩下才坐下來,斯文禮貌的做派立刻讓一群老教授心中好感大增。
“邵衍啊。”李教授抽出架在記事本里的邵衍的那張論文紙擱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問,“這篇文章是你寫的?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