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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的人等回過神;安靜的場面便再也維持不住了;喧鬧聲轟然炸響;都是在談論這個意外結局的聲音。何教授那一幅字寫的很好,鋒芒畢露,狂放瀟灑,簡直是他近些年來堪稱巔峰的作品了;不說別的,單這會場裡能及得上他的人就沒幾個。也因此許多人從得知到這場文擂的訊息時就篤定何教授能贏。開玩笑,一個是蜚聲業界的文學大家;一個是從未聽過的無名小卒。文學大家的水分再怎麼虛,那也不是無名小卒能比得上的。看到何先生那一手字時不少人心中還在嘲諷邵衍不知進退自尋死路,可誰知道才短短瞬息的功夫,風向便如此迅速地調轉了方向,結局彷彿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們臉上。
何教授的字確實不錯,可哪怕再厚顏無恥的人,這個時候也沒法當著眾人的面宣佈他的字勝過邵衍。無他,兩幅字的差距實在是有些明顯。何教授的字雖然痛快犀利,可放在邵衍的作品面前卻真的有點不不夠看。邵衍的字,從落下的第一筆開始就在蓄勢待發,一撇一劃看似隨性,可結合在一起,卻叫人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攝像師和記者這些外行們只覺得自己心中看著這幅字會覺得緊張,只有內行們才知道,這就是人們一直傳的神乎其神的筆意。
邵衍的筆鋒,那真是霸道的前所未見。字意就像是出鞘的刀,氣勢撲面砍來,迎頭劈下,讓人全無抵抗之力。字形矯若驚龍、行雲流水,帶上滿滿的猖狂,功底可見一斑。
這種風格的字太少見,能寫出味道的更是寥寥無幾。眾人都很有些不可思議,他們看向邵衍,坐在椅子裡的年輕人正在託著臉懶洋洋地撫摸自己的下巴。要不是親眼看著他落墨收筆,他們絕不可能相信面前這個看起來白白淨淨的小年輕會寫出這樣一手字來。
剛才不分青紅皂白幫著何教授指責邵衍不懂尊重前輩的人現在再不敢出聲,他們原本就是仗著年齡和經驗自認高人一等,輸給了所謂的“後輩”,那真是多少人都不夠丟的。想到自己剛才附和著眾人七嘴八舌朝邵衍嚷嚷的那些有關“何教授德高望重年輕人要和他多多謙虛學習”的話,站得離展示臺比較近的幾個老學究們都擋著臉裝作咳嗽的模樣面上無光地鑽進了人群中。
李教授轉了一圈後,小心翼翼地又把字鋪平在桌上,發現沒有流墨之後才終於放下心。錢先生卻一下子從他的座位處踉蹌出來,撲到了邵衍這邊的桌邊上。何教授原本還在怔愣,看到他後才猛然回過神。他看了看臺下正在交頭接耳看向自己這邊說話的業內同行,又轉頭盯著正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在近處觀察邵衍作品的金先生,頭腦一片空白,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耳朵邊上轟鳴吵鬧,讓他不知所措。
錢先生驚歎地搖頭讚歎,半晌後才倏地看向邵衍:“你習字多久了?”
邵衍算了下自己的年紀,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對上他的目光,回答的就有些含糊:“記不起來了,十來個年頭了。”
“不應該啊……”錢先生還是不滿意,搖頭晃腦盯著那字看了許久,才絮絮叨叨地反覆輕聲評判:“用筆這樣平穩嫻熟,十來個年頭怎麼會有這樣的力道?我從小習字的時候胳膊上還會弔沙袋,饒是這樣,平時懸臂的時候都多少會有些抖……還有這字意,倒是符合你的年紀,但你這個歲數……怎麼可能悟得出來?”
切。邵衍心想,懸沙袋算個屁,老子當年練字的時候,先生還朝我胳膊上放雞蛋呢,掉了就打,你比得上麼?
但即便是如同錢先生這樣的疑問不斷,這場文斗的結果仍舊是早已揭曉了。場內的媒體們憑藉自己的判斷和眾人的反應,即便是不聽宣讀,也還是早早反應過來將攝像機對準了邵衍。邵衍坐在那邊寫完字後一動不動,看錶情倒是沒什麼獲勝之後的激動和喜悅的,眾人於是便又湧去拍何教授的臉。
記者們都很是激動的,他們也沒想到能讓自己親自碰上一回反轉劇。這次的事件因為結局的不同一下子從何教授被不懂禮貌的小輩激怒出手,轉變成了何教授倚老賣老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反被打臉。何教授雖然不如錢先生那麼有名,但身上深博獎獲得者的名頭也有些分量,有他的名氣作附加值,關注度一定會大大提高。
何教授被四下驟然掃過來的鏡頭嚇得腳下一個踉蹌,匆忙抬手遮住自己的臉就要離開,可週圍都圍了滿滿當當的人,他愣是想走都走不成,只能在心裡暗罵這些媒體落井下石。他現在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狠狠抽自己兩個耳瓜子,早知道這樣和和氣氣的多好,再不濟在茶樓裡發現邵衍脾氣壞時就應該離得遠遠的,幹嘛要那麼沉不住氣!
耳邊的轟鳴聲越發嘈雜,何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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