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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母眼神放空了一瞬,搖搖頭道:“用不著,那麼多年沒見了……讓他進來吧。”
趙韋伯便亦步亦趨跟在了佟叔的身後。長廊曲折幽深,他的目光落在大門進來後每一個擦身而過的風景處,對姐姐姐夫一家的經濟狀況顯然又刷出了新的認知。
捏著禮袋提柄的手緊了緊,趙韋伯想要壓下心中的苦水,但後悔就如同見縫就鑽的空氣,極快地充盈了他的毛孔。
趙韋伯過的確實不好,過得好他就不會厚著臉皮到這裡自討沒趣了。
從邵氏離開之後趙韋伯就一直待業,夢想被邵玉帛當做博弈的賭注輸掉,他那樣決絕的做好了和兩個姐姐老死不相往來的準備,最後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因為這個原因,他和邵玉帛之間也出現了隔閡。趙韋伯一開始還曾經期待邵玉帛能在鬥法中勝過邵氏的那群股東重新重用自己,但時間就這樣帶走他的無奈,打磨他的抱負,直到邵玉帛落馬的那一天,趙韋伯徹底明白他所期待的永遠都不會來的。
御門席小有聲名的時候,他也曾猶豫過是否要回來找邵衍一家尋求幫助,自尊和臉面最終沒有允許他那樣做。現在的趙韋伯想到從前那個死要面子的自己簡直恨不能穿越回去猛扇一通耳光,但那時的他確實相當堅持,為了不在人前示弱,他把邵玉帛為拉攏他給出的新酒店的股份賣給了廖河東,然後用這筆錢去鄰省開了一家酒店。
可邵老爺子親傳弟子的名號越來越不好用,邵玉帛一直在扯他的後腿,和御門席一次又一次的發生矛盾。發生矛盾就發生矛盾吧,還一次都沒有贏過,把邵家美食的這塊招牌都給搞臭了,連帶著趙韋伯這個親傳弟子都越發不招人待見。趙韋伯原本打算等生意經營好了之後把還在邵家工作的徒弟們給叫回來,但按照現在的情況推算,那一天無疑還很遙遠。
邵氏的那些美食餐廳前段時間全部關閉了,廖河東放話說邵氏要放棄美食路線專心經營酒店行業。趙韋伯的徒弟們全部失業,從邵家退下來之後到處找工作,可在哪裡都做不了很長時間。
走邵家餐廳那種高階路線的飯店終究不多,刨除掉御門席,其他的早已經有了積攢起來的骨幹成員。習慣了在廚房裡說一不二的徒弟們吃不下伏低做小的委屈,時常和同事發生爭吵,每次一有矛盾就被人用師輩的事情諷刺,說趙韋伯為錢六親不認,教出來的徒弟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高階餐廳一個個試過,他們又無法適應終端餐廳每天如同弓弦般繃緊的工作強度,再因為尊嚴餓死都不肯接觸低端餐廳,徒弟們只好去趙韋伯酒店裡幫忙。
生活的無奈讓趙韋伯學會成熟。
他推開門之前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帶出幾分討好——反正對現在的他來說,面子和自尊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
另一隻腳還未踏進門,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打。
趙韋伯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眼下的狀況,就聽到自己多年沒有再來往的大姐李玉珂尖著嗓子叫罵:“狗東西!你還敢找上門?!你不要臉了嗎?我告訴你!那點小心思揣好了,別露出來讓我看到!X的,當初就想這樣打你一頓,趙家養你養到那麼大,還不如拿飯去餵狗!!!”
趙韋伯慌亂逃竄,猛然想起什麼,轉頭去看跟來的徒弟們,見他們臉上皆是愕然的表情。
李玉珂打了個過癮,撩了把長髮,冷哼一聲回去坐下:“又爬回來找我們幹什麼?!”
趙韋伯在徒弟們面前丟了這樣大一個人,簡直羞憤欲死,但著實又沒有發怒的底氣,只好按耐下心中的不甘上前說好話。
李玉珂一點不打算給他留面子,要不是看著小時候還有點交情,趙韋伯現在絕不能全須全尾地站在這。她是個記仇的人,當初這人做的噁心事她現在想起來都要吐,一頓打之後心情多少好了一些,李玉珂冷冰冰地落著臉色,只顧去關心妹妹的反應。
趙韋伯看向邵母,時光似乎在她身上停駐了腳步,幾年過去了,她比起記憶中的模樣甚至還年輕了一些。她面板白淨細潤,髮絲烏黑蓬鬆,生了第二個孩子,身材卻並未因此發福臃腫。
邵母就這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李玉珂揍人,末了對上趙韋伯的眼神,淡淡問:“你說過和我們斷絕關係了。”
趙韋伯見她丁點沒有思念自己的意思,哪裡還敢拿喬,背後有徒弟也顧不上了,嚎哭著撲了上去:“姐!!!!!”
李玉珂一腳把他倒踹了出去。
趙韋伯的徒弟們很尷尬,趙家人的恩怨他們瞭解的並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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