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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高老爺子這些天在老朋友中很得幾分尊敬,下棋的時候大夥都預設讓他三個子,御門席這個店早就無人不曉了,又怎麼會有人不知道釀這個酒的人是誰?
高老爺子這樣一琢磨,又忍不住意動起來。他從退休之後就呆在B市再沒往出走,老胳膊老腿了也禁不起旅程的長途跋涉,原來吃過高遠附酒帶回來的糕點後就一直想去S市嚐嚐御門席的味道,因為身體原因和家庭原因一直也沒能如願。
現在邵衍居然親自來了B市,有機會,一定得見他一面才好。
至於美食大賽那邊,實在是讓他火的不成。C國這些年因為到處建交,對外來的活動和產業多少會寬容一些,前幾屆美食大賽主場不在C國,但中途來這活動的時候國內也是儘量給方便的。哪知道這群吃多了甜頭的把客氣當成福氣,越發蹬鼻子上臉,這回把主賽場直接安置在了國內,居然還敢鬧出這麼敏感的問題。
必須得治一治這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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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衍在B市的住處不難找,一路過去聽到B市陪同的司機說起那地方的房子有多金貴多難弄組委會的幾個代表心中就開始發起虛來。他們到處託關係去打聽邵衍的背景,但最後查出來的東西還是少之又少。邵衍是A省來的,和嚴家淵源不淺這些倒是打聽到了,但不論是那一項也解釋不了官方為這件事情出頭的原因。但越是摸不著底越是讓人無法輕忽,現狀擺在眼前,既然查不出究竟,唯一可以解釋的理由就是邵衍底牌太多,他們這個圈子根本無法接觸到真相。
這種猜測剛被提出來賽事方就被嚇尿了,原本不過是一個小疏漏,因為雙方各不相讓的關係滾雪球般越鬧越大,發展成今天這個局面也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前些天他們還覺得對一個參賽的嘉賓低聲下氣地道歉有違組委會立場,可現在坐在車裡的一群人各個都恨不能扇同伴幾個耳光。早點服軟不是什麼事都沒了?他們也不是不知道這件事的由頭是己方挑起來的,只是做慣了權威,想承認自己的失誤無疑需要勇氣。
車拐入風格和外頭街道截然不同的石板路,提著見面禮下來的時候,組委會代表盯著面前的朱漆紅門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該派哪個去敲。
司機在旁邊嘖嘖道:“果然深藏不露,這種大宅子全B市都找不出幾個了吧?還儲存的那麼完好,可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這種房子拿來做景區參觀還差不多,這麼大面積用來自住……嘖嘖嘖太奢侈了。”
說得一群金髮碧眼越發小心翼翼,宅子大門口的蒼天古樹和兩座石獅氣勢迫人,一夥人小心翼翼按了鈴,半晌之後,大門慢悠悠地被人拉開。
一個瞎了一隻眼,左臉從嘴角到眼尾劃了一條巨大傷疤的男人從裡面探出頭來,獨目含煞,上下打量外頭幾個外國人一眼,皺眉問:“找衍少的?”
他身上帶著一種從搏殺中成長出來的煞氣,因為面相不善,皺眉的動作彷彿下一秒就要提刀砍人似的。
媽媽呀這個人電話裡聽聲音沒那麼恐怖啊!!!
幾個外國人被他一掃,各個嚇得後背汗毛倒立。嚴家的老下屬,因為瞎了一隻眼廢了一條腿沒法繼續在江湖上混飯吃的現門房阿佟看到這群人的反應忍不住嘖了一聲。他一瘸一拐給客人們把大門拉開,心中暗暗想著——外國佬果然不懂事。
剛進門氣勢就被壓下一截,組委會的代表們跟在阿佟後面越發戰戰兢兢了。沿著長廊朝宅內走的時候他們壓根沒心思去琢磨這院落到底有多大,沿途偶爾冒出來的不知道之前躲在哪裡的花匠和傭人們縱然都拎著頗具生活氣息的水壺和掃帚,但身上和走在前頭的阿佟如出一轍的煞氣卻完全讓人無法忽略。簡直以為自己走進了某處黑幫要地的眾人連走路時都擠在了一處,原本出發前商量好的要將這件事情各打五十大板的說辭也全都吞進了肚子裡。安靜森嚴的環境讓他們連開口說話的勇氣都提不出。
邵衍看到門房阿佟帶來一群鵪鶉似的客人來時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又不接觸外界訊息,家外頭炒到沸沸揚揚的新聞邵衍從頭到尾都不曾放在心上。這座宅子裡有一棟儲存完好的書樓,裡面的很多書大概是從很早很早之前就儲存下來的,雖然被人精心打理,但缺張少頁被蟲蛀都是常態。這些古籍涵括了很多邵衍不知道的內容,進去轉了一圈後他就不願意出來了,這幾天他把時間都消磨在了裡頭。上午又淘到一本說炒茶的,裡頭有許多工藝和工序他聽都不曾聽說,於是幾乎都忘記了答應要和組委會人見面的事情。
阿佟長得其實挺好,雖然因為傷疤顯得猙獰了一些,但